“那么最近呢?”这话出自站在一旁甚少开口的严长风。
“最近?”廉欺世一时没想到他的问题是何意。
严长风进一步解释,“笙歌姑娘最近一个月内是否和男人交合──”
“够了。”雷观月截断亲随的话,命令道:“过来替我摘下帷帽。”
严长风随即走过去,在他的协助下,雷观月很快拿下帷帽和面具,露出绾成髻的银白发丝和血红色的双眸,以及面具下被黑色制裳包覆住口鼻的面容。
难怪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直有种闷闷的感觉,原来除了面具,还有那件奇怪的衣服。
雷观月拉下黑色制裳,炯亮的眼瞬也不瞬地凝视她,话却是对着严长风说的,“我们早知道娼妓的工作,不需要再问下去。”
他并不是为了不让她太难堪才阻止严长风追问,只是由别人问起来,感觉有点不愉快而已。
他们真的把娼妓这个行业看得很低贱。廉欺世忖度着。
“两位大爷不知道吗?高级妓女的工作常常是伴游居多。也许你们不相信,但这世上不重情欲,只是喜欢有人陪却又不能透露名字的大人,还是有的。”
她就看过笙歌那位“不能提的大人”。
不但很疼宠笙歌,给她好日子过,不愁吃穿,也从不逼她做些不愿意的事,说是恩客,她觉得比较像父亲在宠女儿。
越没有身体上的“来往”,越能留住男人的心──此为笙歌的名言,不是她自己说的。
“别说你还是完璧之身。”他可不信。
“经过昨晚,这样的谎言未免也太容易被戳破了。”但是在昨晚之前,她确实是个处子。
若非笙歌床单上的那抹落红,她还真不想承认发生了什么事。
“总之,你肚子里可能有我的孩子。”说到这句话时,雷观月脸上明显闪过一抹阴郁。
只有他和严长风知道,这点是怎么也不可能,会这么说也只是抢先一步顺着她的“计划”走,然后再找叶大夫来证明。
虽然现在他是很讨厌女人,在得知自己无后之后也曾抗拒女人的亲近,但有一段时间,他和欢场女子来往频繁,被人当冤大头乱栽赃“种落他家”的情况也不少;一度,他还以为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也曾经和某个女人有了婚约,准备娶进家门,是一段还有希望和快乐的日子。
幸好最后被人当面拆穿──曾经受骗,被卷了大笔钱财又不甘心被当凯子削的男人,一路追查那个和他有了婚约的女子到了长安……然后是一连串不堪的真实。
之后,又有几段感情,他却无法再轻易的相信人,于是不了了之。
第2章(2)
廉欺世或许大剌剌,但还懂得看人脸色,尤其那么显眼的脸色,想忽略都难。
喔唷,他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
也难怪了,哪个男人不是喜欢风流讨厌麻烦的。
“我想应该不太可能吧!才一次就有小孩?不会那么‘幸运’的。”
“一次?”疑问出自于严长风。
一个禁欲多年的男人突然解禁,却只来得了一发?
嗯,主子的身体确实很差。
雷观月当然知道这个偶尔在奇怪地方没大没小的亲随想些什么,向来自尊比天高的他,立刻用眼神杀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