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头这个名称听起来不咋地,可在那个遍地是工地的年代,侯澎湃赚大发了,几年后居然成了镇上数一数二的土豪级人物。
而侯德鑫只是拿着固定的工资,与之相比却是九牛一毛。
为此,他经常在侯德鑫面前故意显摆,冷嘲热讽。
有一天,镇上有村民办喜事,请侯德鑫写礼薄,就是帮忙登记来客各送了多少礼金。
侯澎湃故意拖到最后才去,当他看到侯德鑫记上自己送的2000元礼金的时候,他居然当众登记了5000元。
那个时候,每月1000元的工资就算不错了。
作为邻居送2000元就是大人情,而侯澎湃故意显摆不说,甚至当众挖苦侯德鑫,“你个臭教书有什么了不起,你赚的那点钱还不够我塞牙缝。”
士可忍,孰不可忍。侯德鑫当时拍案而起,抓起墨水就砸了过去。
黑色的浓墨泼了侯澎湃一身,并溅到了他脸上,气得侯澎湃抓耳挠腮,脸上布满道道手印,狼狈不堪,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当众出丑的侯澎湃气急败坏,冲上前去与侯德鑫扭打在一起,很快被众人拉开。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来客纷纷指责侯澎湃,在场的镇干部也公开批评他,还给他戴上了“污辱光荣的人民教师”的大帽子。
此后,两人隔阂更深。也就是从那时起,侯启秀两兄妹立志奋发图强,替老爸洗雪前耻。
到了2004年,已建民房全部推倒,重新统一规划盖了新大楼。
侯启秀一家人终于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
老爸盖的5层楼房被拆后,补偿了5套新房,而侯澎湃家只补了2套。
与此同时,由于街道建设基本完成,而一般规模稍大的商务楼工程,他这种土木工是没有资格去做的,只有给别人打工。
但是,生性要强的侯澎湃不愿看别人的脸色,决心自己干。
2005年,利用原始资金,侯澎湃自己开起了装修公司。
由于他两个儿子不学无术,都不成器。所以,侄儿侯冲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听到这里,付青春仿佛看了一部历史剧,唏嘘不已。
“其实,我一直对侯澎湃并无憎恨之感。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上一辈人的过节已是过眼云烟,我们后辈何苦耿耿于怀呢!”侯启秀有感而发。
“我想也是,即使他们知道我们的交往,也不会心怀戒心的。”
付青春看得出,以侯澎湃现在的胸怀,他也许早就释怀了。
“你还看得蛮透彻嘛。我们现在虽互不往来,但谁也不会主动示好。尤其是侯澎湃和侯冲,他俩端着领导的架子,自不会首先主动打招呼。”
“不过,你不必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做你自己。”侯启秀心似明镜,处之泰然。
“明白,姐。”两人此刻有说不完的话。但侯启秀不愿多停留,道了一声“晚安!”又飘然而去。
因为她不希望因自己而耽误付青春的前程,为的是他能有更多的精力去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