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别哭。”
对方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十分尊重照顾她地站在了她身后,嗓音和气息在耳畔处被放大听得十分清晰。
辜烟愣了几秒,抬起来擦眼泪的手松开的一瞬间,只瞧见视线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方干净的白帕子。
裴续方才从屋里出来见她站在门口眼眶发红脸上还印着泪痕怔愣一瞬,随即几步走到她身边,从腰间拿出一方白帕子递过去。
他温顺垂着长睫,深眸直直的盯着她,见她肩上披着的墨色外袍将要滑落,抬手不紧不慢地帮她拉好,温声道:“……姑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妨和在下讲讲。”
辜烟接过帕子侧着身子擦干眼泪,将外袍扯紧了些,缓了一会儿觉得嗓子没有了那么难受,轻声道:“……多谢公子,我无事,只是今夜有些累了。”
裴续继续道:“姑娘不愿意说那便算了,哪天姑娘愿意跟在下敞开心扉了再说也不迟,累了便回房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今夜若是失眠了随时都可以来隔壁找在下。”
“……嗯。”辜烟颇为窘迫的应了一声,将钥匙插进门锁,吃力的转了转,却发现根本转不动,应当是店家拿错了钥匙。
“……”
裴续立即看出来了,道:“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在下的客房,这附近的客栈的多的是,在下去另找一个去处睡便行了。”
虽说裴续说的没错但现在时辰已经很晚了,实在是不太好找客栈。
辜烟本就不太在意大安女子要注重名节那套约束女子的说法,丝毫不拘泥开口道:“本是公子的房间,我怎么好鸠占鹊巢,只是今夜实在是没有睡处,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话,我便在此处打一下地铺。”
“无妨,姑娘不介意便好。”裴续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当即便领着她进了房间走到放床褥的那个位置。
好在客栈的地板还算干净,没等裴续帮上忙,辜烟便动作利落熟练地就已经铺好了地铺,将要躺下时忽然被叫住了。
“姑娘睡床上吧,别着凉了。”
夜间温度有些低,虽说与往常差不多,但是睡在地上还是容易着凉,何况地板还这么硬,定会睡不好。
“不必了,公子伤势还未愈便睡床上吧,我能有一处睡处已经知足了。”辜烟轻声道。
裴续见她神色十分疲惫,眼皮沉重得快要撑不住便也没有再勉强:“……那姑娘便好好休息吧。”
辜烟本就想睡的紧,闻言便拉好被子躺下了,合上眼睛闷声道:“公子也早些休息。”
裴续轻嗯一声,掩饰性地拿了一本书在檀木圆桌旁坐下,脑中忽然想起今日在茶馆的听到的那一番话,不禁有些不解地思索起来。
景国的三位将军,两位都潜伏在大安,如今他已经与另一位接过手,还有一位在战场前线,所有人都在按照计划行事,只是不知日后来这与他接应的是何人。
除了他们三人,景国再也找不出一个人能够领兵作战,以景王的疑心病不可能让一个陌生人参与其中,定是一个熟悉并且忠心耿耿的人。
这都是十分明显的特征,他却思索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