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宙国富民安,风俗也比较开放。说起永城的庙会中最精彩的活动莫过于“彩歌”了,在这一天,参加“彩歌”这个活动是年轻男女彼此了解的最好时机,活动中年轻的男女都必须戴着面具,围着庙会广场中心的吉塔载歌载舞。若哪位姑娘的歌声或者舞姿吸引了那位小伙,他就会摘下自己的面具然后千方百计地使出浑身解数让那位姑娘也摘下面具。如果姑娘对小伙无意则绝对不会将自己头上的面具摘下。当然也有姑娘摘下面具后,把小伙子吓跑的事情,但这等巧事几乎很少发生,这是永城老百姓中流行的一种风俗。虽然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终决定两个人的幸福的还要看各自的双亲,可这“彩歌”也给了这些年轻的男男女女彼此了解的一个很好的机会。但这样的日子并不是每月都有,也就一年中在比较隆重的庙会中举行一到两次,所以在永城的老百姓中是非常看重“彩歌”的。但是这些和宁洛清这些深宅大院中的女孩是无缘的,宁洛清这样的女孩儿若参加了这样的活动遍被看成是伤风败俗,辱没家风,弄不好最后连自己都嫁不出去了。
私出府庙会偶相逢(三)
面具虽多,但无非都是些传说中人物和一些可爱的动物,没有什么有新意的东西。忽然角落中一抹淡蓝吸引了宁洛清的目光,这是一朵莲花,可却是一朵淡淡的蓝莲花。
蓝莲花,宁洛清不禁联想到神话传说中那朵高贵圣洁,开放在雪山之巅,永不凋零的蓝莲花。就它了!宁洛清欣喜地戴上了它。
“天啊,也只有这个能配得上我们小姐的美貌!”婉婉不禁发出一连串的赞叹。
“好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打扮又忘了!快点马上要开始了。”宁洛清笑嗔着。
彩歌很热闹,大家在广场上围着吉塔载歌载舞,这一刻心像那天边的鸟儿一样自由地飞翔。宁洛清和婉婉笑着、唱着、跳着,仿佛把平日宁府的种种规矩全抛到了九霄云外。许久,彩歌结束,宁洛清和婉婉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摘下了面具,将面具拿在手中,看看天色已晚再不回家就有可能被母亲发现于是宁洛清和婉婉边说边聊着往回走。
“这位小兄弟,你手中的面具非常别致,能否送与在下?”一个醇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宁洛清诧异地转身,看向身后说话之人,不由地微微一怔,当看到这人以后,宁洛清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腹有诗书气自华,才明白什么叫做风轻云淡、超然脱俗胜似谪仙,只见他身穿白色团云锦袍,头戴束发嵌玉金丝冠;二目炯炯有神,如夜晚天空明亮的星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虽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富贵气却又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这位小兄弟?”那男子微笑着将洛清从发呆中唤醒:“可否忍痛割爱呢?”
“这个!”宁洛清一时有些心烦意乱,虽说现在手中的面具对于宁洛清来说是可要可无,可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家,再加上宁府素日家教颇严,怎么能将自己的东西私自赠与男子更不用说是陌生的男子了。
“这个我还有用,恕不能奉送。”宁洛清低着头,声音如蚊子般。
“可在下真的非常喜欢这个面具,这样吧,我出黄金一锭,换你手中的莲花面具如何?”
一开口就是黄金一锭,这可够普通的老百姓过上好几年,宁洛清猜想此人一定大有来头,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趁早离这人远一点。于是便说:“谢谢这位公子的盛情,恕在下实难从命,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这位小兄弟,你怎么跟大姑娘一样腼腆呢,这么着急走干嘛?”
宁洛清心中一惊原来那人居然拉住了自己的衣袖。
“你,你看得你像个正人君子,怎么这样无耻!居然敢拉我们小姐的衣服!”婉婉在一旁火冒三丈。
“哦?小姐?看来在下猜得没错,小兄弟果然时女伴扮男装啊!”
“婉婉,走!”宁洛清见情况不妙赶紧拉着婉婉一溜烟地逃跑了。
话说这宁洛清拉着婉婉一路狂奔,眼看着转个弯,穿过一条小胡同就可以到达宁府的后院了,可没想到就在这个转弯处,宁洛清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个人。
“哎呦!”这一撞可撞得宁洛清眼冒金星,本来出去前头上戴了顶简单的束发乌冠,经过这猛烈的撞击后,乌冠也被撞了下来,宁洛清一头乌黑的长发瞬间如黑色的丝带在暖暖的春风中随风飘扬。
“哎呀,小姐,您没事吧?撞哪了?这可怎么得了啊!”婉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是女的?”被宁洛清猛撞了一下的蓝衣公子好像并没有因为宁洛清这冒冒失失地一撞。
宁洛清此刻眼前正出现无数个小星星,好不容易才看清被自己撞到的那人容貌,却把宁洛清吓了一跳。今天还真邪乎!又遇到一个富贵美男,只见他穿了件宝蓝忍冬锦袍,腰系美玉锦带,一块价值连城的蓝玉雕成一朵盛开的蓝莲花垂着穗子挂在腰间,浑身上下不仅富贵逼人又多了一分的霸气和威严。
正在宁洛清发愣的时候,又一个书童打扮的小厮跑了过来,边跑边焦急地喊着:“哎呦,我的爷啊,您没事吧,撞哪了!让奴才看看!刚才可吓死奴才了!”
这小厮在见自己的主子没什么大碍以后又神气活现地对着宁洛清和婉婉气哼哼地训斥着:“我说你们是怎么走路的?啊?要是碰伤了我们爷你们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
婉婉见他如此蛮横也火了起来,柳眉一竖:“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家小姐面前大呼小叫的!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在我们宁府前这样放肆!”
“嘿!你们小姐都没发话呢,你到先来个连珠炮!杂,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丫鬟呢!”那小厮尖着嗓子跟婉婉对骂!
“你!说话不男不女的还好意思教训我?本来就是你家少爷撞我们小姐的!”婉婉也“巾帼不让须眉”。
“婉婉!”宁洛清一见婉婉没心没肺地自报了家门不由急了,一时满面绯红。
“你就是江南名士宁致远的女儿?”这位蓝衣公子好像并没有关心自己的小厮和婉婉斗嘴的事情而是对婉婉的话很在意,似乎对宁洛清的身世兴趣浓厚。
宁洛清心想:坏了!坏了!八成这家伙认识父亲,要是传出去可糟了!
“我们走!”洛清铁着脸拉着婉婉飞快地闪进了宁府的后门,那蓝衣公子看着洛清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愁远嫁宓庙祈福(一)
窗外,正下着大雨,时不时地还伴随着一两声惊雷落下,春雷阵阵本是个好兆头,可今天宁洛清却觉得这雨吓得有些恼人。
“小姐你怎么了?自从那天从外面回来你就老是闷闷不乐的。”婉婉端了碗蜜汁莲子羹进来发现宁洛清又托着腮帮子坐在窗子地下看着从天而降的大雨发呆。
“想心事而已。”宁洛清懒懒地回答着,思绪早已回到了那天庙会上,那位不期而遇非要出重金买她手中的莲花面具的白衣公子,即俊朗潇洒又有点玩世不恭、风轻云淡的气质将洛清深深吸引,这些天来这个人的影子老在洛清的眼前晃动,洛清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