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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1页)

文学奖的获奖者名单中没有中国人是不正常的。我们对国外文学作家的了解非常透彻,但国外对中国的文学和作家却非常不了解甚至可以说是愚昧。

对于双方理解上的悬殊,某某认为原因很复杂,其中最主要的是西方的偏见和翻译上的障碍,西方对中国还是抱着原来那种根深蒂固的观念,而中国的好作品又不能非常辞达意切的准确翻译过去,某某甚至认为中国文学是难以翻译的,象形字的魅力就在于其本身。而关于提名巴金,某某认为凭借巴金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以及贡献应该可以得到这样的荣誉,但至于能不能获奖,他认为这在于巴老自己是否愿意以及评委的意见。

在采访中,某某不断强调自己只是传达了一个信息,并不愿过多的进行评论,并且已把此事告知中国作协,用他的话说: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据他介绍,王海龙已经在美国得知此事,已被公开并对其反响表示满意,但是,就在巴金被提名的消息传出几天后,巴金先生的女儿李小林断然表示,即使巴金获得提名,也绝不会参加,李小林指出:巴老早就说过,他是为中国人写作,对获什么奖一直都不感兴趣。。。。。。。。。。”

巴金静悄悄地睡稳了。

他似乎对这些来自异国的兴奋信息,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不仅因为老人这时正在患病,没有精力去思考那些在别人看来可以为自己带来终身益处的荣耀。而是巴金实在太淡泊名利了。在他看来,无论诺贝尔文学奖有多少国家的作家在翘首以待,那些足以让一个人享受一辈子的丰厚金钱,都不会对他笔下的作品作出公正的定评。在巴金的潜意识中,他所有的作品,惟一的希望就是中国读者能读懂它们。如果他用母语写成的小说或《随想录》,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几个喜欢它的读者,那么,就是获得再重要的奖励都是无益的。

“李先生,既然我们在美国的朋友们,都准备为您作一点好事,可您为什么始终持这种漠然的态度呢?”巴金清楚地记得,大约是前一年的秋天,也是在华东医院的病室里,有一位风尘仆仆的远方客人走进了他的病床边。他和他紧紧地握着手,彼此端祥着对方那早已苍老的面庞。他们这才惊愕地发现,当年一起从祖国前往法国留学时的英俊潇洒容颜,早已经随着岁月的风尘消逝贻尽了。这位来自美国的客人,名叫吴克刚。20 年代巴金前往法国巴黎的时候,就与面前这位同样也是银发飘逸的老人同行。数十年后,他们这对留学时的好友,终于分手了,而今吴克刚竟鬼使神差地走进华东医院的病室,巴金决不会想到,两人久别重逢时开始的话题,竟然就是有关诺贝尔文学奖的问题。

巴金脸上的笑容倏然不见了。他对吴克刚见面就谈此事不感兴趣,因为早在一年前,他就已经从北京一位友人的来信中,就得知吴克刚正在海外为巴金如何获取诺贝尔文学奖努力的经过。

“不,我们最好不谈这个。”巴金发现吴克刚确是出于一种真诚之心,在关心他写作生涯最后是否能得到世界性的承认与肯定。一年前,当巴金在上海接到旧友后人马小弥写来的信上,已经对吴克刚的好心有了个基本的了解。原来,多年前生活在台湾,担任过台湾大学教授兼图书馆馆长的吴克刚,近几年又辞去了台湾的所有职务,前往美国纽约定居。在那里吴无时不在关心巴金在国内的状况,特别是对他的文学成就,更是老同学须臾不能忽视的事情。也许正出于老学友对巴金多年艺术成就的期望,他十分希望巴金在一年一度的诺贝尔文学奖上一举夺冠。因为吴克刚发现在美国有许多华裔人士,都为像巴金这样著作等身的中国作家,始终被拒绝在诺贝尔文学奖评奖范畴之外而深感不平。

正是出于上述心态,吴克刚等人在美国主张聘请一些学者,设法把巴金的《选集》或者近年在国内出版的《全集》,设法译成英文。吴克刚等人都非常清楚,凡是诺贝尔文学奖评奖入围的作品,无论哪个国家的作家,首先他的作品必须要有英文译本。否则东方文学作品连诺贝尔文学奖的门槛也休想进去。

吴克刚那时还不能亲自到上海来和巴金当面谈这个问题,所以就在北京通过老同学的后人马小弥给巴金间接传递信息。吴克刚的用意是他们这些远在美国的友人们的好意,至少要得到巴金的首恳和支持才行。否则他们即便能把巴金的著作译成外国文字,也是与事无补的。

巴金把马小弥这封信反复看了又看。最后老人漠然地摇了摇头,他唇边又出现了那种浅浅的笑意。这是一种看惯世间冷暖荣辱,对任何事情都泰然处之的哲人之笑。对于吴克刚和马小弥的善意,老人思考了多时,最后还是谢绝了。他在给马小弥的复信中这样说道:“我不赞成什么奖金。因为,一,办不到,没有这样方便的奖金;二,我的小说是写给中国人看的,从来不想骗外国人的钱;三,我的作品译成外文出版的也已不少。。。。。。。。。。”其实,巴金在写给马小弥的信中,已经对吴克刚的好意给予了全面谢绝。可是没想到,吴克刚来上海探望生病的巴金时,竟然又旧话重提,当然巴金会感到几分不解。他说:“对于诺贝尔文学奖,我连一点兴趣也没有,还是不要再操这个心了!。。。。。。”

“对诺贝尔文学奖我不感兴趣!”(3)

巴金之所以这样评价诺贝尔文学奖,原因在于这个奖项多年来始终疏远于最早产生古代文明的中华泱泱大国,甚至有人在敌视中国的文学。又要把它们每年的文学奖毫无道理地投给那些与世界多数读者毫不相关的作者与作品。因此,巴金和吴克刚的谈话,很快就转向他们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上去。

巴金特别欣赏吴克刚给他带到病室里的两本书。一本是法文版的赫尔岑所著的《往事与随想》,另一本则是专门研究如何医治“帕金森氏症”的医疗读本。当然这本书也是英文资料。巴金对吴克刚在阔别多年以后,给他送来这样的礼物感到振奋和欣慰,却再也不想多谈在老人眼里毫无意义的奖项。

诺贝尔文学奖莫非当真要光顾中国文坛上的宿将巴金吗?对此,巴金最终是以沉默作出了有力的回答: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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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只千纸鹤与最后的弥留(1)

又一个难忘的冬天来到了。

华东医院的病室静悄悄。今年是巴金的98岁寿辰!

老人仍然住在医院里,1998年巴金最后一次从杭州回来,从此老人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医院。他的体质明显变得孱弱起来,这次他回到医院,身体越加瘦弱,在治病期间还不时发生病危。每一次病危都经过医护人员的全力抢救而脱险。进入这一年的冬天以后,巴金甚至连起床的气力也没有了。他有时说话也很勉强,现在当巴金生日到来的时候,他所在的病区医生和护士们,都开始了紧张的忙碌。

大家早在11月初,就开始在为老人的祝寿作准备了。特别是女护士们,她们都好象在为自己的老人准备寿庆。大家主动掏出钱来,上街买来五彩缤纷的彩纸,然后利用工作之余,在精心地折叠着彩色的纸鹤。在姑娘们看来,这一只只由医生和护士们精心折成的纸鹤,是她们对病人好转的寄托,也是对巴金的祝福。因为在大家眼里,这些形态各异的千纸鹤,就是吉祥鸟儿的象征。女护士们的心愿都凝结在那些五颜六色的纸鹤上!

巴金虽然已在这家医院病房住了几年时间,可是,所有为巴金治过病的医生和参加护理的护士,都为自己能够担任巴金的护理工作而感到荣幸。姑娘们早晨上班后就会抽出时间来折纸鹤,午间休息时也不停的折,值夜班的护士在深夜本该休息,可是她们都自发地去争取多折叠一些这样寄托感情与祝福的纸鹤。在11月25日那天献到巴金的床前去。

护士们这样爱戴一位患者,确实是绝无仅有的。她们这发自内心的行动,当然来自对巴金人格魅力的感染。几个寒暑过去了,她们亲眼看见巴金这位文学泰斗在治病期间所表现出来的毅力与对护士们的尊重。她们发现巴金是大家护理过的最好的病人,他从不以自己的社会影响和威望来表现自己。在这间普通病室里,巴金永远是一个最听话的患者,特别是护士们最有体会,每次护士为巴金打吊针,由于他的血管干瘪,都要在老人那枯瘦的手上接连扎过几次才行,有时就连身边的护士也不忍了。可是巴金却连眉毛也不蹙一蹙。他左手扎不进,就主动换了右手,从没有任何埋怨,甚至在最痛苦的时候也不肯哼一声。

由于帕金森氏症的折磨,巴金老人在发病的时候,就会把他不断哆嗦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每当护士们发现巴金被病痛折磨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大家都主动用白纱布缝制许多小白球,关切地放在老人的手心里。让他紧紧的攥住,借此缓解痛苦和锻炼肌肉的张力。医护小组人员换过了几批,可是所有医护人员谁都没有把这份工作当任务来做,而是当成了一种荣誉,大家都希望用神圣的挚爱去温暖巴金和回报巴金!

巴金的神志依然清醒。

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常常让生病的老人心里产生种种难过的情绪。当他发现那么多医生和护士在日夜为自己的疾病奔忙的时候,巴金就忍不住地暗自感叹:“如果一个人不能很好工作,那么继续维系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有时他甚至还会产生这种让局外人无法理解的念头:“长寿是大多数人所追求的,然而对于我来说,却认为长寿就是一种惩罚!”

巴金的痛苦当然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他在进入九十高龄以后,随着身体的逐渐衰弱,巴金已在为自己不能继续像从前那样勤奋写作而产生悲哀。后来,他就把捐款建设现代文学馆当作他人生最后的寄托与追求;当这一愿望实现以后,巴金又开始把捐赠多年的藏书作为对读者和社会的回报。而今天他认为自己这样长久静卧在床上是一种时间的浪费,因此有时老人甚至要求医生护士们不再继续为他施治与投药。

窗外的景物老人已经疏远了。他只能仰面透过窗口翘望那悠悠而来,又悠悠而去的朵朵白云。他床榻边上放着老人晚年的力作——五卷厚厚的《随想录》,这无疑是一个文学家最后的人生自白。他在这些《随想录》中,重温了许多逝去的往事,也与那些逝去的故人对话与交谈。而今世事沧桑,皆如过眼云烟一般地在老人身边缓缓流淌过去,消逝在遥远的天际了。让巴金心里万分悲楚的是,几年前还与他朝夕相处的友人,如今也一个个从人间长逝而去,看来这正应了那句“转眼就是百年”的古语!“文革”以后最先离开他的是叶圣陶老人,接下来,仅仅几年的光阴,丁玲去了,冰心去了,夏衍和曹禺也去了!巴金做梦也没有想,他竟然如此长寿。

老人在病床上神游。他在下午淡淡的冬日映射下微微闭上了眼睛,巴金好象又回到武康路13号那个熟悉的院落里。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仍然在冬天寒风中傲然挺立的两棵玉兰树。那是解放初期他和萧珊共同栽下的,而今五十多个春秋倏忽而去,玉兰树非但没有凋谢枯萎,反而叶繁叶茂,景色依然。那幢再熟悉不过的英式三层小楼又出现在巴金的眼前,他已经离开这里三年时间了。然而巴金只要一闭上双眼,脑际里就会浮现出小楼内外的一切。特别是楼下那间宽敞的客厅和与客厅相衔的走廊,那是巴金1982年左腿发生骨折以后,经常休息和工作的地方。

他记得自从骨折出院回家后,亲人们就劝他不要继续住在楼上了。因为大家都担心老人万一在上楼或者下楼的时候,一时不慎,踩脱失脚,会不会还要再发生其它意外。这样便着手改修了楼下那条走廊。走廊封闭以后,老人就可以在那条宽大的廊道一隅写作,同时,在他劳累的时候也可以坐在那张藤椅上面对窗外投映进来的阳光。

98只千纸鹤与最后的弥留(2)

巴金的颊边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滴落了一滴清泪。那是他在思念亲人的时候不经意间才会发生的感情外溢。萧珊的骨灰如今仍然还陈放在二楼那个五斗橱上?想起她巴金心里就会酸楚无言。也许不久他也会与她同样走进冥冥世界,在那里他与她相遇会问候什么呢?相敬如宾几十年的夫妻,彼此想交流的东西毕竟太多了!犹让巴金感到心里痛苦的是,就在这最近几年,在他家里竟然又接连有两个亲人故去了,一位是巴金的十二妹李瑞珏,她本是1916年生人,比自己年轻了十几岁,可是,妹妹竟然先他而殁了。尤让巴金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喜欢的女婿,竟然也英年早逝了。想起这些不幸老人的心里能不沉痛吗?还有巴金根本就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这次住进华东医院以后,那位多年与他们相依为命的九妹李琼如,也因病悄然而逝了。只是家人始终不敢把这一噩耗报告给住院治疗的巴金,否则老人还会平添一种心底的哀痛!。。。。。。。。。。。。

“巴老!巴金老人,我们大家给您祝寿来了!”就在这一年的岁末,当巴金的98岁生日到来那天,医院病房里的所有医生和护士,都早早就来到了巴金的病室。大家把几天来精心折叠成的千纸鹤,都用红色的丝线一层层的穿了起来,然后在巴金病床上的雪白墙壁上组成了一个偌大的国文“寿”字,四周则用英文字母环绕成了“祝您生日愉快!”一行大字。

巴金从梦境中清醒了。老人的精神在这天上午现出了矍铄的神采。他有些激动地嚅动着嘴,看样子是想对医生护士们此举表示感谢,然而老人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说出来,只是把一只手举了举。巴金环顾病室内外,几乎到处都排满了五彩缤纷的花篮。那是党和国家领导人派人专程从北京送来的,还有一些则是上海读者连夜为他赶制的礼物,其中有一条中国文学馆从北京送来的水晶玻璃龙,它在那云雾里飞腾,那是新一年到来的象征!巴金望着病室内外的鲜花、花篮、千纸鹤和贺卡贺信,眼睛又有些湿润了。

又是一年瑞雪飞。

2002年11月25日,上海《文学报》在巴金99岁华诞这一天,发表一篇题为《祝福巴金……巴金喜度99华诞纪实》的文章,该文写道:“尽管没有言语,尽管无法表达,但是巴金心里清楚,今天是他的生日。整个一天,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多睡,常常转动双眼,东看看西瞅瞅。身边的医护人员高兴地说:巴老今天精神比往日哪天都要好。

今天是巴金99岁生日,来自全国各地的祝福达到了高潮。记者身监其境,在感受中再次品味了一位文坛伟人的贡献和影响,一位德高望重老人的心境和情操。连日阴雨的上海今天云收雨散,金色的阳光温暖着巴金的病房,老人安详地躺在床上。阳台上,一只小蜜蜂在中国作协为巴金贺寿的99朵玫瑰花篮前盘旋飞舞。阳台外是一片芳草地,苍劲的雪松,青翠的冬青,绿意盎然。

几天前,巴金身边的医护人员就忙了起来。这个剪裁,那个折叠;这个绘制,那个张贴,倏忽间,彩带高悬,采球灵动,一派喜气。巴金床头,闪动着99颗纸折的启明星,两边垂着的是线编的长生果,一个大红的寿字顶在头上。门楣、窗灵、桌上、衣帽架,凡是能够悬挂和摆放的地方,都是喜庆的灯笼和彩纸。

###、###、###、###、王兆国、###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花篮,早在昨天就送到了巴金病房。今天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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