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母后说一个人是否真心看他的眼神就知道,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以前陆崇看她是冷冷的,与看一杯水一只碗并无差别。现在的陆崇看她的眼神是直勾勾的,他眼中的光像是一团火,让她也跟着烧起来。
&esp;&esp;想着陆崇看她的样子,连双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身体也开始发热,觉得屋里闷热她想出去走走。听说她要出门,灵冬把手炉的炭装满,给主子身上穿上厚厚的棉衣,外面披上斗篷,连双觉得自己都快成球了。
&esp;&esp;“天暖了,不用穿这么多吧。”她就想出去走两步透透气,真没必要穿成这样。
&esp;&esp;灵雨:“那可不行,天虽暖和了,但您身子骨弱,您可不能再着凉了,要是觉得走路费力,我和春桃扶着您走,总之不能冻着。”
&esp;&esp;连双无奈,知道她们是为自己好,就随了她们,左右就在院中,不往远了去。
&esp;&esp;门一打开,连双就被大太阳刺得闭上了眼,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现下接近冬末,天气一天比一天暖,院中的雪已经被清扫干净,砖缝里残留的雪沫子被阳光一照也慢慢地化了,院中深一块浅一块的。
&esp;&esp;连双在院中慢慢踱步,走到门口时似乎听见门外有轻微的呜咽声,她好奇便叫春桃打开大门。
&esp;&esp;见到熟人大黄立马呜呜飞扑过来,没有防备的连双差点被大狗扑倒,“大黄?”
&esp;&esp;大黄伸出舌头要往连双身上舔,被她嫌弃地扣住头,“你还活着啊!还以为你变成狗肉了呢。”
&esp;&esp;大概有人给它洗了澡,此时大黄身上非常干净,皮毛很是顺滑,在阳光下似乎还泛着光泽,看着特别叫人喜欢。
&esp;&esp;也不知道大黄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连双觉得大黄一定是哪个大户人家养的,因为它可比乡下的那种土狗好看多了,而且性情也很温顺,见人知道讨好,像是经过训练。
&esp;&esp;春桃:“原来它叫大黄啊,将军让人好生照顾,好吃好喝的伺候它,怎么会吃狗肉呢。早上我就看见它在门外徘徊,想来是知道姑娘您住这儿呢,狗鼻子最灵了。”
&esp;&esp;见到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大黄,连双很意外,想到陆崇好好招待大黄狗心里比吃了蜜还甜,还骗她说吃了狗肉,哼!
&esp;&esp;大黄很兴奋,围着连双撒欢。开始几个丫鬟还有点怕大狗,相处了一会儿,发现大黄性情温顺,对陌生的她们不叫不咬,灵雨几个也喜欢上了大黄。
&esp;&esp;主仆几个和大黄在梧桐院玩得开心,肖白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后敲敲半敞的大门,连双转头见是他,略有些尴尬,自己成功跑出去却是肖白的失职,也不知陆崇有没有罚他。连双笑着问:“肖队长可还好?”
&esp;&esp;肖白苦笑,“托姑娘的福,我很好。”连双从他手里跑了,将军急着找人没有罚他,后来把人找到,将军心情好便免了他的罚。
&esp;&esp;“对不住啊,我有不得已的原因。”连双歉意道。
&esp;&esp;“姑娘严重了。”肖白微微颔首,笑着道:“别有下次就好。”
&esp;&esp;“不会了。”今后让她跑都不跑了。
&esp;&esp;肖白伸手抓过往连双身上蹭的大黄,“姑娘身子弱,这狗不适合待在身边,我先带它回去,您想看时可以去花园。”
&esp;&esp;“也好!”连双摸摸大黄的长毛,“它撒起欢来,真有些招架不住。”
&esp;&esp;肖白想拉它走,可大黄死活不肯,它往地上一趟,凭借身体的重量赖皮到底。
&esp;&esp;肖白一脸无奈,他蹲下身看着平躺在地上的大黄,“一盆肉骨头,跟我走。”也不知大黄听懂没,反正它扭头看连双,肖白从一张狗脸上看到了犹豫不决,于是又加了筹码,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大黄眼前晃了晃,“两盆肉骨头!”
&esp;&esp;话音刚落,没用人拽大黄自己站起来往大门外走。认吃不认人的狗子,可把梧桐院的人笑坏了。
&esp;&esp;灵雨道:“等姑娘想它了咱们再用三盆骨头把它拐回来。”
&esp;&esp;春桃笑道:“灵雨姐姐你可小声点,若是大黄听见没准又跑回来,肖护卫得用四盆骨头才能把它哄回去。”
&esp;&esp;又在院中走了一会,晒够了太阳,连双微微有些出汗就回了房间。她身子还虚,刚才的走动让她有些困乏,靠在榻上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esp;&esp;午膳时分才被灵冬唤醒,看到桌上两幅碗筷,连双不解:“怎么两幅筷子?”
&esp;&esp;“将军一会儿过来用膳。”春柳低着头小声道。
&esp;&esp;灵雨眼珠子滴溜溜转,看她的样子似乎很想问,灵冬冲她摇头,灵雨便不敢开口了。
&esp;&esp;连双脸有些烧,陆崇是不是太急了,得给人一个适应的时间啊,两人才刚说开就要一起用膳,挺不好意思的。
&esp;&esp;等了一会儿陆崇从外面进来,在门口的水盆前净了手再走到屋内在连双身边坐下,他挥了挥手,灵冬识趣地带着灵雨春柳春桃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