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恩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政养会有此一问,略一沉思后道:“你这个问题比较笼统,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才会满意!”
政养笑着点了点头,早知道他会有此一说,毕竟这种事情就像武术一样,各家各派都难免会有些隐私的东西!政养原本也没有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具体答案。
“我先申明,我对你们西方所谓的星座占卜不懂,而且我也不想懂!其实刚才樊先生对于我国的风水布局的一番见解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政养着重的强调了这点,也是从另一方面反驳了他先前所说的话。
果然樊天恩脸色一变,看来也听出来政养话里话外的意思。
“但是……”政养看了樊天恩一眼。“……正如樊先生之前所说的一样,这个房间的风水布局其实有很多也是根据星像学来布置的。也就是你所说的星座!所以……”
樊天恩脸色又是一变,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政养伸手阻止了。
“中国的风水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早在几千年我们的前辈就对星像与人类的宿命有过很透彻的研究!而且据我所知,国外对这方面的研究好像也才几百年吧?樊先生你懂我的意思吗?”说到最后,政养反问了一声。
“你的意思我懂!”樊天恩脸色恢复正常,嘴脚泛起淡淡的笑容。“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但是到现在无论从哪个方面还不是比不上美国这个只有几百年历史的国家!你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固步自封,不思进取!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错,樊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谢逢际连忙帮腔道。
政养洒然一笑,随手摸出一支中南海,在对面的茶矶上跺了跺,却没有点上,只是想借着这个工夫拖延一下时间,自己好思考一下,毕竟真要和他们较真起来,自己哪里说的过。
于胖子则是在旁边急的直搓手,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在那里干瞪眼。
任飘婷显然对他们的争论不是很感兴趣,脸上明显的有点不耐烦了。
“两位好像有点跑题了!”看到女主人的表情,政养连忙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是在讨论风水的问题!”
政养几人听的心中大恨,明明是你先说起此事的,到头来反到是我们的不是了!
“不好意思!”樊天恩很有礼貌的冲任飘婷笑了笑,转而看着政养道;“还没有请教你是……”
“我叫政养,在金街后面的步行街摆地摊专门给人算命、测字、看风水的!说起来我们还算是邻居呢!你的卜易居开业的那天我还去拜访过,可惜那天没有让我进去!”
“哦?”樊天恩微微一愣。这才想起那天确实是有个人想要进去,被保安拦在外面了。难怪看起来这么面熟了。
听到政养自己说出来是个摆地摊的,谢逢际脸上马上流露出了一丝不屑。
于胖子则是暗骂了政养一声,也不知道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咱俩是骗子吗?
任飘婷倒是觉得无所谓了,因为政养既然能一一眼瞧出自己这里的风水布局,就已经证明他很不简单了。
“不知道政先生对这里的风水布局有什么高见?”听到政养是摆地摊的,樊天恩反而收起了轻视之心,在他看来越是敢于自嘲的人越是有极大的自信心之人。而且在中国有些深藏不露之人往往就是隐藏在闹市之中。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世了!
尽管政养对这个假洋鬼子看的很不爽,但也不得不为他的胸襟而心折。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
“高见倒是谈不上!”政养将烟叼在嘴上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其实樊先生刚才所说的还是有点道理,但是我对你所说的‘破而立’很不赞成!因为我认为你根本就没有搞清楚这个房间的阵法布局的奥妙!”
樊天恩脸色一变,要知道政养这话可谓是很不留情,直接否定了刚才他的意见。其实这也是政养故意营造出来的假像,因为他知道面对什么样的客户,就得要什么样的态度!越是面对有钱人,你就越得装逼!而且还得装的像!就像婊子跟嫖客一样。
“政先生这话说的有点不合道理了!”樊天恩表情很是平静,丝毫没有因为政养否定了他的提议而生气。“风水布局虽然神奇,但再怎么变化多端,也是万变不离其宗!真正操作的还是要靠人!”
樊天恩的意思很明确,摆明了就是要告诉几人,就是这点小玩意还难不住他。
政养赞同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后道:“这里的风水布局是中国相术界的领军人物云啸云大师五年前亲手布置的一个阵法!叫着九宫飞星图!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身!众所周知中国的风水布局讲究的是以人为本!所以这中间又着重地突出了人为的因素!这里的每个角落,每个房间都可以说是中宫位置!看似一个小小的阵法,其实有千千万万个阵法!樊先生是学星座的,应该知道星像是在不停的变化当中,所以这个阵法也就会不停的变化!当然阵法变,人就会跟着变!阵若破,人就亡!所以此阵只可解,不可破!樊先生自认为有能力破去这千千万万个九宫飞星图吗?”
樊天恩脸色一变:“政先生不会是在危言耸听吧?”
政养将烟掐灭后仍进了烟灰缸,躺在沙发上看着樊天恩笑道:“有这个必要吗?说个樊先生不介意的话,你要是给一家新居看看风水什么的,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但你要是想随便就破一家已经布好的阵法,尤其是已经像这种极为霸道的阵法,可就要三思了,再者说了,像我们职业算命师,说白了就像婊子跟嫖客一样。客人给了钱付了小费,你就得让人家爽!就应该有最起码的职业操守,一切以顾客了利益为上,可千万不要有害人之心啊!要知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弄不好你的一世英明就会毁于一旦!”说到最后,政养已经是满脸的严肃了。虽然粗俗不堪,但也算是说到了点上。
任飘婷却听的异常刺激,一直以来她都是和一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打交道,言谈举趾都是彬彬有礼,今天突然听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一番说法,简直就是破天荒的头一着。而且还自比是妓女,尤其是他说时的神情,不但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还满脸的自信!仅凭这点,就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了!
谢逢际则是一脸的不自然,似乎政养是在说自己似的。
政养一直在注意观察樊天恩和谢逢际的表情,见两人表情各异,心中也是大致上有点明白过来。只是有件事情想不通,就是谢逢际从进门后就很少说话,好像这里的事情与他没有关系似的。
樊天恩一直含笑听着政养在说话,直到他拿婊子和嫖客来比方时才忍不住脸色一变,最后当听到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存有害人之心时,忍不住心中大怒,自己今天能来,说实话还是谢逢际通过了好几个朋友的关系才来的,虽然说是谢逢际要求自己给这里重新布个风水局,但是这也并不能说明就是自己存了害人之心啊?何况自己也看过了,这里的风水布局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确实需要重新来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