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嘴快,道了句:“小姐是谦虚了,小姐在裴府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都要亲自审理,这府内的下人自然对小姐有些依赖心与敬畏之心,如今小姐一不在,他们定是感觉可惜的很。”
“绿竹!”云舒呵斥一声,“此前才夸奖过你,如今便又这般说话不过脑了。”
“奴婢知错。”绿竹赶忙低下头去。
墨景澜眸色中闪过些许微妙的光,却是没说话。
不一会儿,便有府内下人接洽指引。
这还没到拜堂的时候,自然也没到宴席落座的时候,所有人被集中在一起休息,吃一些糕点闲谈着。
在墨景澜出现之前,他们可谓是谈论的风生水起,大笑声不绝于耳。
云舒还从这些达官显贵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讳。
“要说这云舒啊,说她可怜是可怜,说她活该也是活该,之前是她死乞白赖非要嫁给裴将军的,裴家定也是本着利用之心,她倒好,反而贴的更近,为裴府尽心尽责,这最终还不是被扫地出门了?”
另一人道:“从身世上而言,她本就出身低贱,即便是有些钱财,裴家也只看中了钱,怕是瞧不上她这个人的。”
话音刚落,墨景澜便在丫鬟的带领之下走了过来。
这环境不错,风景极佳,是裴府后花园,也是最拿得出手的地方,可要说在五年前,这里其实一片荒芜,是云舒亲自督工规划,才让它有了如今的美景风貌。
方才那些刺耳的声音,她都听到了,却是面不改色,有殿下在,根本用不着她去如何。
而这些原本谈笑风生之人,一抬眼瞧见墨景澜过来,不管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都慌忙收敛表情,起身恭敬行礼:“参见摄政王!”
墨景澜瞥了众人一眼,漠然抬手,径直走了过去。
等到他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些个行礼的人才敢站直身子。
却不乏有人谄媚问道:“听闻殿下与裴将军素无往来,怎么会答应参加裴府婚宴?”
墨景澜冷瞥了他一眼,一字不言。
那人却瞬间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唇舌仿佛被冻结,再说不出一个人字,只能尬笑两声退场。
然而,要在这么个场合上见到墨景澜是多难得事情?
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墨景澜一次,或者即便是偶尔有幸得以匆匆一瞥,却是无缘说上几句话。
一个败下阵来,另一个很快便接上去,满脸恭敬:“殿下身边这位女子瞧着明媚动人,实乃绝色,不知与殿下可否为知己关系?”
这真是没话题也要硬扯一个话题出来。
云舒知道,这种无聊的话,墨景澜是压根不打算理会的,但她却是有兴许,莞尔一笑道:“这位……叔叔?”
那人脸色微僵硬,“我有这么老吗?”
云舒继续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才诸位口中说的那什么死乞白赖之人,正是我呢!”
“什么死乞白赖之人?姑娘说的是什么?”那男子脑子没转过弯来。
可旁边的人,脸色却都是变了。
这些达官显贵中,见过云舒面的有些,是在国公府满月宴上见得,那时候云舒便是与摄政王坐在一起,之前他们都觉得,那是国公府的座位安排,便没多想,可如今瞧见两人一同出现,这才发现,情况何其微妙。
而适才,他们这些人的注意力都在墨景澜身上,这才没有看她。
云舒笑着解释:“方才诸位不正在谈论我么?这么快便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