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是商议国事。
但裴悦却是满脑子都在想云舒与墨景澜一同离开,是要去哪,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好在商议的事情与他无关,也没人唤他。
下了早朝之后,裴悦独自一人迈着大步走出大殿,却是眼瞧着其余大臣结伴同行。
他越发觉得自己在朝堂之上未来的路势必难走下去了。
没一会,身后便传来了呼喊声:“裴将军留步!”
原本裴悦下意识要停住,却是忽而感觉出这声音与君辞如出一辙,即将停下的脚步顿然再次前行。
君辞也不恼,直接加快脚步追上了他,低声笑道:“裴将军这般不敢面对我?”
要论及会刺激人,君辞绝对拿手。
这下,裴悦就算不想与他多言,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冷漠的看着他,“丞相大人这是觉得羞辱我的还不够?”
“裴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朝堂之上所言,我句句属实,不曾有半句虚构,月霜在我这儿,可是过得很开心,做事还很积极,什么都愿做,哪怕是一些交给丫鬟处理就行的事,她也要亲自过问,如何?是不是与在裴府相比起来,完全不像一个人?”
裴悦冷嗤一眼看透:“她是侯爷的女儿,自幼娇生惯养,可不懂得做什么粗活,怕是丞相大人逼迫她所为!”
“逼迫?”君辞淡然一笑:“这裴将军就想错了,她可是自愿的,说为了能与我在一起,做什么都愿意!本相忽然觉得,能遇到这种女人,也是三生有幸,可最无奈的事情就在于,本相对她似乎生不出半分感情,倒是对云舒,稍微有些兴趣,你说,本相若是从摄政王手里抢人的话,胜算有几成?”
裴悦凝起眸子,“方才在朝堂之上,丞相大人可是亲口所言,对抢夺他人发妻这种事情不屑一顾,如今转眼便要争夺云舒?”
“那不一样,白月霜诱我时,为你发妻,可云舒,如今只能算做是摄政王的未婚妻,只要还未成婚,一切就都是未知数!本相是真替裴将军感到可惜,丢了西瓜捡起芝麻,到最后,这颗芝麻还被风给吹走了,呵呵……”
“你……”
裴悦情绪还没发作出来,君辞已然踏着大步离去。
云舒……
他何尝不知自己丢了最不该丢的……
可曾经,他对待云舒的感觉,就如同君辞如今对白月霜的感觉。
即便是回到过去,他可能也未必扭转。
今后,他该如何独自一人应对接下来的局势?
……
将近半月之后,燕北城。
等到了燕北城领域之内,云舒才发现自己被宁颖给骗了。
这儿气候哪里比京城好?
反而要更冷一些,一下子像是又回到了凛冬,令她冷到直发颤。
马车还没进城,墨景澜见她如此,看了下放在马车中的包裹,“没带厚衣服?”
冷成这样,按理说早该拿一件厚衣物出来取暖了才对。
云舒想了一下,淡然笑道:“来之前消息打探错了,以为燕北城是酷暑之地,带的衣服便都有些单薄。”
“这样么?”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是信了,没再多言,脱下外衣直接裹在她身上。
“殿下……”
云舒刚要解下衣服还给他,墨景澜低沉的嗓音响彻耳畔,“好好穿着,莫要染了风寒,本王是男子,比你耐冻些。”
便是这么一句,成功将云舒还没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她裹着墨景澜的衣服,又回头瞥了眼自己装衣服的包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先前宁颖说的那番话,仔细分析之后,她好像明白了宁颖为何会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