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还说了好些话,但虞青宴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他和林祁的关系为什么从互相不干扰变成了事事牵挂。
李婶走后,虞青宴就躺在了床上,床单上还残留着一丝沉水香的气味,伴着这样的气味艰难地入睡。
一般oga的发情期会持续三到七天,这才是第一天,抑制剂不可能一次性解决,所以他向医院请了三天假期,又买了很多抑制剂回来。
可看着眼前的这些冰冷的抑制剂,虞青宴忽然想起了林祁温暖的怀抱。
他一直在和自己的病人说,天然的信息素比冰冷的针剂与苦涩的药物效果要好,可到了自己这儿却是举步维艰。
虞青宴艰难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一天一夜未回家的林祁拉着周今喝得烂醉如泥,昏天黑地,“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他的alpha,为什么他就是不用我,嗝,我有……我明明有在变好,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这样……”
“oga会害怕这样的事情,一是因为你之前的种种形迹,觉得你是个放浪形骸的alpha,但你现在在变好了,你也说了虞青宴对你的态度要比以前要好得太多了,所以可能不是因为这个,那就是第二点了。”
林祁擦了擦嘴边的酒夜,认真地看着周今,“第二点是什么?”
“虞青宴对之前的情事有阴影……”周今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林祁从来就没有对他们说过这些隐私的事儿,这都是久经沙场猜出来的。
oga最是娇弱,无论是多强势多清冷的oga,都喜欢温柔缱绻的情事,而不是粗暴毫不顾忌的。
周今一语惊醒梦中人,林祁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对,一定是这个原因!”
之前虞青宴就和自己说过,他怕疼,说自己在床上那些事儿上太粗鲁了。
一定是因为这个!他们的第一次就不是一个好的开头,他还说了那么多伤害虞青宴的话,所以他会害怕,所以他才宁愿用抑制剂也不愿意尝试着相信自己,一定是自己在他发情期的时候不够体贴与温柔。
林祁立刻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他要回去,要回到虞青宴的身边,他喜欢虞青宴啊,哪里能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愉快而对虞青宴生气,这和从前有什么区别,怎么能让自己所做的努力都化为乌有了呢。
“喂,你去哪儿啊。”周今拉住了他。
“我回去啊,oga的发情期不都是要好几天的嘛?我得回去陪虞青宴,这些抑制剂对身体的损伤是很大的。”
周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捏住鼻子,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这样醉醺醺的回去,是又要惹虞青宴生厌吗?”
林祁微微一愣,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臭气熏天,难闻的要死,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地步,喃喃了两声,“对对对,不能……不能就这么回去,都是酒味儿,太臭了,宴宴不喜欢……”
说完赶紧催着周今,“你给我弄点醒酒茶,然后我要洗个澡,好好洗一洗,把难闻的味道都给散了!”
“啧,我是你的工具人啊,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周今虽然嘴上这么抱怨着,但还是去给林祁弄醒酒茶。
自己的情史已经够不如意了,他还是希望林祁和他的伴侣能好好的。毕竟他也看得出来林祁是真的喜欢虞青宴。
虞青宴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科研教学》,明明是自己常看的书,可现在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第三次拿起手机,可是手机上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他希望着林祁能找自己,可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既纠结又矛盾。
虞青宴划拉到有林祁电话的页面,和之前一样都是划拉了两下,可还是没有勇气按下去。
拨通了之后又该说什么呢……
虞青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书,将被子盖过头顶,闷在里头,闷着闷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躁动、昏暗、恐惧犹如潮水一样朝着虞青宴涌过来。
十五岁的虞青宴被困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半点光芒都透不进来,到处都是青葡萄酒的味道,紧紧地包裹着他,恐惧、害怕的情绪也相继而来。
他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嘴巴被胶带缠住,根本挣脱不了,也不能开口呼喊。
忽然一丝光透了进来,大门渐渐地打开,又陡然地关上,虞青宴都没有看清来人的脸。
然后就有一个人掐住了他的下巴,兴奋地笑着,“你居然还真的把他给绑了。”
“是……是你说的,这是虞家的小少爷,又是oga,值钱的很。”
“当然了,我们可以用他狠狠地敲诈虞家一大笔钱,然后把他珍贵的腺体挖出来卖了,再把人卖进山里,没有人能找得到!”那个男人越说越兴奋,一只手慢慢地摸上了虞青宴的腺体。
oga的腺体是弥足珍贵与脆弱的,更何况是个孩子的腺体,是个还没有发育健全的腺体。
被接触的那一刻,虞青宴猛然一抖,疯狂地扭着身子,要将那只恶心的手给甩掉,可是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那只手紧紧地掐着他的脖子,不断地靠近自己,逐渐散发出来的alpha信息素混杂着青葡萄酒的味道,简直令人作呕,“不愧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长得细皮嫩肉的,信息素也甜得跟米酒似的,尝起来的滋味儿一定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