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也不那么明显了。
杨思云坐在床边看着女儿,心生愧疚。
为了学业,这孩子一出世就被丢到爷爷那。后来回国也一直忙着事业,后来把孩子接回来后也没怎么操心,一直觉得她很独立,便放心地随她去了。
明明还是个小女孩,转眼竟成了大姑娘。看来她这个当妈的真的很不负责,女儿的过于早熟自立其实她和季建国要负一大部分责任。
“今天磊磊来家找你了,后来见了吗?”
“恩。”
“衣服是磊磊给你买的吗?”
苏北摇摇头,又怕妈妈继续盘问下去,“跟同学借的钱。”
杨思云掖了掖被角,将苏北额头的刘海划到一边,“那礼拜一去学校的时候把钱还给人家,记得谢谢人家。”
苏北闭上眼睛,随口“恩”了声。杨思云起身把顶灯关掉,轻轻带上门出去,苏北早已疲惫不堪,沉沉睡去。
苏北把钱给郁言的时候,郁言看了眼,“自己留着买糖吃。”
想起情人节那天他跟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也是这么说的,忍不住一笑,这人一点创意都没有。
将钱举到他眼前,像个固执的小孩,“我不吃糖。”
“那就留着买卫生巾吧。”
“……”苏北差点没被这话给呛着,大哥,您能把那三个字说得再云淡风轻点儿吗?!
这钱郁大少爷铁定是不会要了,而她又不可能回去退给杨思云,毕竟她说是和同学借的钱,既然是借的哪有不还的道理。
见他一副钱不关己的样子,苏北只好悻悻把钱塞进了书包。
郁言捏了捏她的脸颊,乌黑明亮的眸子闪着笑意,“没见过天上掉了一笔横财还这么不情不愿的。”
苏北别过头不搭理他,忍不住腹诽,买一车卫生巾砸死你,看你还情愿不情愿。
苏北和郁言也不是天天见面,一个礼拜也就两三次,郁言也从不在校门口等她。阿娇和苏北家不住一个方向,放学的时候苏北都是一个人,阿娇根本不知道她跟郁言的事。
南师离南外并不近,所以苏北知道郁言每次来都是翘了课的。他不说她也就不问,私心她也是想见他的。
谭磊不会翘课,所以只有周末才会来找苏北。
苏北还是以前那副老样子,谭磊也习惯她这个样子,所以那天发生的事两人都没再提。
不提不代表没发生,苏北是真的不想提,而谭磊则是当那天苏北拒绝是因为羞涩,而且还有那枚戒指不是吗?谭磊就当她已经默认了。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温度也随之上升。渐渐脱去厚重的冬衣换上轻便的春装,人们也变得精神许多。
郁言别有深意地盯着苏北脖子上那条红绳,如果不是不经意看到那个银圈,他倒是没注意这玉坠有什么特别的。
苏北下意识捂住,但却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看什么看,流氓。”
见他眉梢一挑,漂亮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玩味和蔑视。
没由来的苏北心里很不舒服,她讨厌猜测他的想法。
修长的手指将吊坠从领口扯出,银戒,金镶玉的羊脂玉如意,三种材质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
红绳早已褪色,郁言反复拨弄着吊坠,背面歪歪斜斜的“磊”字看得他眼生刺。
拇指不住摩挲着那个早已被磨得光滑的字,不屑地说,“季苏北,你这样算不算脚踏两条船?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