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晚栀被他调侃得脸颊都微微透红,但仍是不敢对视地绷着,“没有。”
安乔人尽皆知的,江肆记忆力极好,近乎过目不忘。
只是他很少对什么人或事上心,更懒得去记。于是少时就入了门萨天才俱乐部的少年,到高三毕业还未必认得出班里一半同学,对那些领导老师就更不知道认错多少——这早就是安乔关于他的笑谈。
而严格算起来,江肆见过宋晚栀一眼,在人潮济济的安乔礼堂。
所以她不敢走得近,怕他记起来。
更怕他记不起来。
现在看…大概还是后者了。
宋晚栀掐疼了指尖,才抑下想冒头的情绪。她知道不能放任它恣长,她总不能无缘无故在他和这么多人面前红了眼圈。
“你这是要被我吓哭了?”一个懒散音色猝不及防地低勾起。
宋晚栀怔了下,下意识抬眸摇头:“我没哭。”
“……”
茶色瞳子清清濯濯,潮湿干净。
眼尾白皙浅垂,确实没哭。
深望她一眼,江肆按捺着情绪落开。
要不是教室里多数新生还在,那他大概已经压不住自己被她勾起来的捉弄心思——他甚至想把这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拽到眼皮子底下好好看看,她是不是能让他过分些的举动吓得咬着嘴唇哭出声来。
只是想想。
总不好欺负还不知道名字的小朋友。
江肆心底一躁,他下意识地垂手去摸烟盒,又在抽出来前回过理智,慢慢按了回去。
“有糖么。”江肆问。
宋晚栀怔了怔:“糖?”
“嗯。带棍的不带棍的,都行。”江肆低哑着嗓音,朝她微微侧脸,声量于是就压在两人之间。光从他身后打下薄薄的影,给他挺立的眉眼染上一层昏暗的暧昧。
确认过了还是有点不解,宋晚栀摇头:“没有。”她默了一小会儿,还是大起胆子,轻声地问:“你有低血糖吗。”
他明明最不喜欢甜食的。
是不是那个无人系统研究中心的实验项目太累了……
“低血糖?”江肆却笑起来,“我要是有,你就能去给我找糖么。”
“嗯。”宋晚栀没多想,听到立刻就点头了。
江肆眉眼间情绪都滞了一瞬。
“可惜没有,”他脸转回去,神色语气都松散下来,“烟瘾犯了。”
宋晚栀蹙眉:“抽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