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依旧想说什么,但薇薇安却趁他不注意,用魔咒击晕了他。
“祖先,对现在这样的情形,你打算怎么办?”薇薇安恢复了自己一贯的优雅,骄傲地站在密室正中央,这是她这一生之中最痛苦的决定,她鼓起了这一生中最大的勇气。
“不得不说,埃里克身边有你,是他最大的幸运。”
“不,埃里克在我身边,是我最大的幸运。”
“你拿去吧,要是后悔的话,不要怪我。”
“祖先,不要告诉洛克今天的事情。”
即使自己做出的牺牲再大,薇薇安也不希望洛克知道。
薇薇安是维克多家族骄傲的女主人,没有任何人拥有将无谓的感情施加在她身上的权利,即使只要这么一说,自己的未来也许便会拥有无数的好处。
这是她最后剩下的自尊。
未来属于维克多家族。
走出密室,薇薇安将一本陈旧的老书甩给维诺,“按照上面的内容,训练洛克。”
转过头,苍白的脸庞上依旧带着不屑地表情,“告诉洛克,如果不能按标准完成训练,他将被我直接驱逐出维克多家族——就让他在大雪里自己死掉好了!”
这么说了之后,薇薇安心情稍好,挺立着腰肢,在维诺讶异的目光中逃跑般飞速地离开。
第 4 章
1944,这真是个应该被诅咒的年份。
麻瓜们满世界地互相扔导弹,巫师们斗鸡般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洛克早就不住在那个四面透风的窝棚之中,早在战争刚刚转为激烈的时候,他便被维克多夫人亲自看压着,踢进了家族祖宅的黑暗地下室。一间一眼望进去便会浑身不舒服的地下牢笼。
伴随着那扇吱呀着关闭的沉重大门消逝在洛克眼前的,还有门外那最后一丝自由的气息。
洛克眷恋地瞥了一眼那扇大门,他知道,在自己没有完成所谓的训练之前,自己将不会有走出这间地下室一步的权利。好在在这个地下室,时间是完全静止的——这是从维克多夫人嘴里推敲出的结论。
洛克不明白,维克多夫人究竟是故意让自己得知这点,还是不小心说错了话。不过,对着自己这个3岁的孩子,她难不成还以为自己真的能够理解她的话外之意不成?洛克摇摇头,对这个在他看来极为怪异的母亲大人,他一向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不说她时不时眼中泛起的恨意,就是她平时对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情,就足够让自己对她没有任何一丝好感了。
最符合维克多夫人形象的莫过于白雪公主童话故事里的巫婆皇后,除了她并没有真的杀了自己之外,洛克怀疑维克多夫人便是那皇后的巫师世界版。啊,当然了,他洛克大爷绝不承认自己与那白雪公主小可怜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不过不管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维克多夫人还真是做对了一件事情。
对于自己来说,自己固然是失去了短暂的自由,但谁又能否认,在这个与世隔绝唯有家养小精灵才能进出的地下室里,洛克可以完全躲避开这场由黑白巫师挑起的世界级巫师战争呢?
地下室总是阴沉昏暗的,洛克不太习惯地伸长脖子,他感觉在这里呼吸稍微有些凝滞,正想松开领口透透气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阻止了他——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做。”
谁?
洛克条件反射般就想这么大喊一声,好在自己的理智及时阻止了自己的冲动。就像是个普通的孩子,洛克先是瑟缩了一下,小脸一皱,再看时便已是泪流满面惊恐万分,他努力提高声音,尖声哭喊道,“维诺——”
好吧,他承认,这么做是很丢脸,但只有这样,才符合一个3岁幼童的正常表现不是?一个真正睿智的人,是绝不可以将真正的自己展现在一个敌我未明的陌生人面前,尤其是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正是希特勒那个疯子肆虐的时代,也就是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大战的时代。那么多成年巫师死在了这场战争中,他洛克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运气可以在袭击之中存活下来。
尽管洛克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演绎一个无知的幼童,但眼底那抹沉稳的戒备却出卖了他,从黑暗中走出的黑袍人指了指眼睛,哂笑道,“与一个高手在他最擅长的领域对抗,这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洛克愣了一下,随即放弃了自己的伪装,他知道,在魔法世界有太多不可解释的事情,也许这个神秘的黑袍人就是通过了一种莫名的方式识破了自己的伪装也不一定。与其继续这样下去,导致失去更多筹码,还不如果断地放弃,勇敢直面的好。
这样,反而容易引起黑袍人的兴趣,活命的可能性会更大。
“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许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明智的,但绝不适用于此刻——”洛克拉长语调,不满地打量了一番将自己完全藏在黑袍中的家伙,“您不觉得对于现在的我,您的这种装扮未免有些过于谨慎了吗?还是说,您有信心让一个从没见过大世面的3岁孩子在对未知的恐惧中相信您所说得一切,并对您全力支持?”
“不得不说,你的言语犀利得让我十分欣赏,虽然罗嗦了一点,但勉强还称得上是一个贵族的风范,优雅而又富有进攻性,”黑袍人赞叹般地抚掌,“说说看,你是怎么认为自己对我有所帮助的?”
“孩子是最容易对强大的力量产生崇拜,但过于强大只会导致极度的恐惧,于是在显示自己强大的时候,恰当地体现一点神秘会更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