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哥,你真这么——”郭清清想帮忙说话。
“我不喜欢他们对甜儿的态度,我不能把甜儿留在这里。”王之铁不容拒绝地说。
“我明白了。”郭清清在王之铁面前向来温顺,见他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
金鹰厉声道:“谁也别想带走我的甜儿!”他不管什么表哥不表哥,谁要是想带走甜儿,他就跟谁拚命!
王之铁毫不在意的说:“那你就试试看吧!”
“得罪了!”金鹰怒喝一声,身形一侧一闪,掌风朝王之铁袭去。
只见王之铁身形一晃,倏然失了踪影,下一刻,一股劲气直逼金鹰的后脑——
“不!”郭甜甜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王之铁因这一叫而顿住身形,轻叹一声,旋身抱起昏迷的郭甜甜,“走!”与郭清清飞身翻过屋檐而去。
“留下甜儿!”
金鹰起身欲追,可人群中却跃出一人阻止了他。
“别冲动!”是蓝飞雪,他刚从北方回来,还来不及警告金鹰,王之铁已先行找上门来。
“你拦住我做什么?”金鹰沉喝道。
蓝飞雪低沉的说:“你先沉住气,王之铁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高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即使你们武学修为一样好,你也赢不了他,因为他敢杀人,而你不敢!”蓝飞雪凝重的道:“王之铁在二十五岁以前,就已是名满江北的‘冷面秀士’,后来匿迹三年,却在三个月前宣布接掌‘天龙帮’帮主之位。”
金鹰冷冷的道:“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带走我即将过门的妻子!就算拚了我这条命,也要将甜儿带回来!”
金鸰走过来,过意不去的说:“都怪我不好,惹出了这场是非。让我去向甜儿赔罪,只要她回心转意,王之铁便没理由再从中作梗。”
金鹰稍稍缓和语气道:“既然知道了王之铁的来历,我自然不能让你去冒险。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不能教人小看了我!”
说完,他便纵身往郭甜甜先前的住处而去。
然而,他却扑了个空,王之铁三人并没有回去。
他在南京城里、城外疯狂的寻找,可他们却宛如云烟般消失无踪。
在紊乱中,金、银、铜、铁嫁嫁妆又被人悄悄地送回来,完璧归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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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树下悬着一匹骏马。
孙奇遇斟了一杯酒,送到王之铁面前,“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之铁兄当时时警惕,片刻不能忘。”
王之铁点头,“多谢奇遇兄教诲。”
孙奇遇语重心长地道:“一个人若能绝迹江湖,过着耕读诗书的日子,不啻是人间美事。”
王之铁一饮而尽。“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但求尽心尽力,无愧于心。倘使人人不求闻达,闷着头过日子,这世间也难求进步了。”
孙奇遇微微一笑,“不错,之铁兄胸中有万卷书,手握上千人之生计,自该有一番大作为。”
王之铁平心静气地道:“奇遇兄能够自甘淡泊,王某心中亦十分感佩。”
“好说,你我也不必互相推崇了。”孙奇遇又为他斟了一杯酒,淡然地问:“你这一走,只怕没个归期,当真放心得下?”
“‘世俗烦恼处,要耐得下。心怀牵缠处,要割得下。’”王之铁又是一饮而尽,“唉!人各有志,不必勉强。”
酒过三巡,到了该话别的时刻。
王之铁牵了马,双手抱拳。
“后会有期,‘玉面神偷’。”
“后会有期,‘冷面秀士’。”
纵身上马,王之铁最后一次回首来时路。别了!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