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祯算是看出来了,亲生的孩子,哪怕是做了督军的长子,都得不到老夫人半分尊重,宁祯这个外人更别想了。
她成天做个乖样子,三姨太的巴掌打到了宁祯脸上,老夫人都装作看不见。
——你装瞎,就别怪我刺眼。
宁祯回摘玉居收拾行李。
她不仅仅自已走,还要把她的四个佣人都带走。
佣人们吓坏了。
曹妈也吓得不轻:“夫人,这样闹大了吧?”
宁祯:“博弈嘛,就是你来我往。我试试老夫人的底线,也亮一亮我的底牌。”
“她真逼您离婚,可怎么办?”曹妈担心问。
宁祯:“她要是退让,会派人接我回来过年,甚至亲自去接我;她要是真心逼我离婚,那我给她跪下。”
曹妈:“……”
她一时哭笑不得,又无比忧心。
宁祯很多时候,理智果断。可到底是被宠大的孩子,她有脾气的。
她不是软弱可欺的小柿子,随便什么人都能捏一捏。
该使性子的时候,宁祯就要耍耍脾气。
彼此试探,一旦发现对方不可撼动,再回来赔礼道歉。
“就看谁沉得住气。”宁祯说。
她自已开车,后备箱塞上简单的行李,带着她的四个女佣和钱匣子,回宁家去了。
盛家老宅一时哗然。
“她不敢离婚吧?宁州同还是督军的眼中钉。她这个时候离婚,岂不是功亏一篑?”
“做做样子,吓唬老夫人的。不过话说回来,三姨太蹬鼻子上脸,老夫人不给她体面,她不闹一闹,也没了威望。”
“有好戏看了。看这对婆媳谁先低头。”
“老夫人一辈子没低过头。夫人太任性了,回头肯定是宁家的人做戏,亲自押解她回来,向老夫人赔礼道歉。”
然而等了等,宁祯没回来。
看戏的人越发觉得此事有趣。
宁祯从老宅离开后,又去了趟督军府。
她告诉盛长裕,她年前想回娘家小住数日。
“随你。”盛长裕说。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宁祯打算在家住到腊月底。
盛长裕不介意,她更加心安理得住下了。
家里,母亲很支持她。
祖母疼她,却又觉得她行事会留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