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郎高挑美丽,眉宇间有几分宁祯的飒爽。
旁人介绍,说她也是留洋归来,在伦敦念书的。
盛长裕看了她好几眼。
不是因为她有点像宁祯,也不是因为她的留洋经历,而是她戴着一个白狐围脖。
她穿一件单薄长袖旗袍,玻璃丝袜,看着不是很怕冷的模样,围脖仅仅是增添一点神韵。
人人夸她娇媚,说她气质出众。
盛长裕越看越烦。那白狐围脖的毛,乱糟糟的瞎晃悠,晃得他眼睛疼。
他没忍住:“你这个围脖,哪里来的?”
“督军问话呢。”
女郎倒也落落大方,说了一个店铺的名字。
是苏城最有名的皮草铺子,质量好、价格高。
“督军,您喜欢这围脖的话,叫她坐近,您仔细看看。”有人说。
盛长裕:“质量这么差,我看什么?谁带来的?我的饭局上,吃这么差,你们对我有意见?”
众人吓得脸色发白。
女郎更是吓坏了。
她屡次解释,说这个围脖价格很贵,不是次货,没敢怠慢督军。
盛长裕:“好不好,我看不出来吗?”
那女郎被人领出去。
盛长裕一晚上都不爽。
他酒喝了不少,但那些陪坐的官员喝得更多,几乎每个人都被他灌吐了,盛长裕才出了一口恶气。
昨晚的酒,的确喝多了。
所以,他打电话给宁祯这件事,他没什么印象;他也完全想不起,他到底要说什么。
醉酒的人,逻辑是断裂的。
盛长裕想了一会儿,想不起来就放弃,去睡觉。
翌日,程柏升早起来了督军府。
“前天晚上的事,我替你打听了,是姓冯的搞鬼。冯总长眼线多,打听到你之前带着宁祯满城买围脖,就特意安排了那么一出。”程柏升说。
盛长裕面无表情:“老狐狸,连老子都算计。”
又很生气,“算计老子,又穷酸,一个围脖都舍不得买好的。”
程柏升:“……人家是买了一模一样的。”
盛长裕面上还是没什么情绪:“放屁,是不是一样的,我看不出来?”
又道,“以前就有人玩这招,如今还玩这招,一点也不长进。以前类苏晴儿,好歹找个能比得上三分的。
如今都挨不着。不知是羞辱我还是羞辱宁祯。宁祯要是长那个样子,她先气得跳河里。”
程柏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