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祯没有和他对视,不太想交谈。
“督军,您要放一个吗?”宁以安问。
盛长裕:“行。”
他把最后一个烟花点燃。
他站在旁边,烟花似在他身边炸开,眸色安静。
宁祯觉得他在透过烟花看她。
望过去时,他目光放空,并没有将她放在眼睛里。
一场烟火放完,四个人在楼顶吹了片刻的凉风,欣赏远处城中的烟火盛景。
辞旧迎新的夜是最漂亮的,任何时节都不敌它万一。
下楼时,孟昕良、宁以安走在前面,宁祯和盛长裕稍后。
她无意识踏空了一步,差点崴了脚。
——可能是太累了,打牌耗尽了她的脑子。
盛长裕扶了她。
“慢点。”
“好。”
楼梯不够亮,有随从在前面拎着汽灯迎接,盛长裕没有松开宁祯的胳膊。
宁祯像是被他拎着下楼的,宛如一只被捏住翅膀的小鸡仔。
这个比喻,莫名出现在她心头。于是她不自在这样走路,又很想笑,在黑暗中努力憋着。
盛长裕:“你偷乐什么?”
宁祯急忙否认:“没有。”
“真没有?”他凑近几分,想要看她的表情。
呼吸陡然贴近,宁祯能嗅到男人带着烟草的清冽,心猛然直跳。
她往后一躲。
这一躲太急切又太用力,宁祯的头在墙壁上狠狠磕了下。
咚地一声。
孟昕良和宁以安都驻足回头,异口同声问:“谁撞了头?”
宁祯疼得吸气,又努力维持镇定:“是我。”
“太困了,拿头撞墙?”宁以安问。
宁祯:“……”你是亲大哥。
盛长裕松开了她的胳膊,但他掌心的温度、手指握紧时的触感,良久都在。
宁祯还以为他要下去,不成想,他的手摸她的后脑勺,摸到了她捂住痛处的手。
她立马撤回手。
盛长裕摸了她的痛处,轻轻揉了两下:“还好,没起包。”
宁祯:“我没事。”
她小跑了几步,下了好几节台阶,把盛长裕扔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