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裕选了三十人、三条狗,顺着宁祯兄妹上山的路线上去。
刚刚下过雨,山路泥泞难行,人与狗都狼狈不堪。
走了约莫半小时,天际隐隐泛白,快要天亮了。
只是还下着细雨,日头出不来,天亮得比较慢,始终朦胧着,不像晴天那样一瞬间整个山林都亮透。
林间漆黑。
又走了半小时,五点了,天空阴霾着,望岳山葱绿碧翠,似深不见底的海。
倏然,猎狗狂吠,朝着什么扑过去。
副官跟上。
又回来禀告,“督军,发现了一具尸体。”
盛长裕阔步过去。
副官将尸体翻过来,拿着手电照。
“腹部中枪,后背还是干的,应该是暴雨前死的。”副官说。
盛长裕审视尸体:“认识这个人吗?”
“认不出来。”
盛长裕也认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宁家的副官。
细雨混合林间树叶上的雨水,盛长裕身上湿了大半,脸上也是水,他胡乱擦了一把:“继续前进。”
又走了不到十分钟,盛长裕突然听到了声音。
男人的声音。
盛长裕急奔着小跑,身后的人与狗急忙跟着。
再靠近几分,盛长裕停下来,叫人与狗都安静。
“宁祯,宁祯你给老子出来!”
“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宁祯!”
是姚安驰的声音。
紧接着,放了几枪。
盛长裕攥紧手里的长枪,顺着姚安驰的声音往前探。
望岳山他熟悉,走得非常小心,身后的人与狗也安静前进。
姚安驰似发了疯,时不时开枪、吼叫。
盛长裕隐约透过树叶,瞧见了姚安驰的时候,倏然一声枪响。
姚安驰倒地,压倒了一片小树丛,也把盛长裕眼前的遮蔽给撕开了。
清晨,细雨的山林,姚安驰眉心中枪,死不瞑目躺在地上,血水被雨水冲得很淡。
盛长裕朝对面望过去。
黑黢黢的枪管,悄无声息瞄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