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钥一面看着吴赦与一个小厮拉拉扯扯,一面对自家兄长道:“二哥不要这样迂腐嘛,我就看一眼,据说这个荣国公是个浑不济的,今日一见,果真是这样。”
“是,是,三妹,你看也看完了,赶紧走吧。”这会子,不管陈钥说什么,陈思原都点头称是。
他只想赶紧把妹妹送走。
可却万万没有料到,陈钥眉头一挑,直接大摇大摆走到吴赦跟前,一拍桌子道:“喂,男人,听说你就是那个浑不济的荣国公?”
“人都说你没本事,被自个的亲弟弟压得喘不过气来,连大房应该得的屋子都住不着,没想到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吴赦吃醉了酒,倒没什么反应。
陈思原却一脸的不自然。
他这个妹妹,也忒不懂事了!幸而荣国公吃醉了酒,不然若闹到圣上跟前,即便是他们府上圣眷在握也讨不了好。
吴赦虽然吃醉了酒,但意识却还清醒,也听得出不是好话,因醉醺醺道:“你这个小娘子,我并未见过。可曾是哪里得罪你了?”
这个时间点的确未见过,可陈钥对他的怨恨却不会有半分的减少。
“你没见过我,我却听说过你。”
“荣国公的名声可是家喻户晓,我们靖安侯府这小门小户的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往后啊,您还是不要强拉着人家去喝酒,还硬待在人家家里不走啦!到底是个国公,需得有国公的样子。”
“不然,可真是应了大家伙说得那句话:荣国公府的大老爷,一千个也比不得二老爷!”
这番话说出来,陈钥只觉得浑身都痛快。
看来自己这嘴巴子上的功夫也没有完全生疏。
吴赦面无表情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摇头晃脑道:“你这个小娘子好没道理,既不认得我,如何知道二弟胜我?那个假正经哪里比得上我了?你再说这不着边际的话,我就打你!”
呵,这还真是吃醉了呢!
但是不等陈钥再说话,陈思原一把就把她拉走:“三妹,你都说些什么呢?这里可不止有我们府上的仆人?若方才的话传扬出去,你这亲事可就更叫父亲和母亲为难了!”
他可是得到消息,母亲正在赶过来。
至少在母亲赶过来之前,他不能再让妹妹说出什么不适宜的话,不然一顿家法是跑不了的。
“三妹啊,你是个孝顺姑娘,应该不会给父亲和母亲添堵,是不是?”
“你就听哥哥我的,在一旁稍坐。这个人你若不喜欢,我即刻便替你赶出去如何?”
陈钥心里清楚,无论是在哥哥还是在父亲或母亲眼里,一个小厮都没什么要紧的。
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哪有做客人的还在人家主人家做这等有伤风化的事的?这个人既然肆无忌惮做了,不是耀武扬威又是什么?
“不行!哥哥若真是孝顺,就该同我一起把道理都给这个人讲清楚,然后速速将之赶出去,省得脏了府上的地儿!”
“况且,哥哥莫不是不记得荣国公府对妹妹我的伤害了?你现在给他如此礼遇,叫妹妹我该如何自处?”
“你自以为父亲带他回来就是要你好好招待?错!父亲带他回府也只是此人胡搅蛮缠,父亲若与他在大街上争论有失体面”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他若是到府里来是好好的听戏,那倒也无妨,可是哥哥你看看这位荣国公做了什么?可曾将靖安侯府、将父亲、将你放在眼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