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夫人从宫里出来时,脸色黑得吓人。
便是蔡妈妈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夫人——即便是当初大少爷的事儿,夫人也没有这个样子。
不过也不是很担心,毕竟这么多年夫人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
听说母亲从宫里回来,陈钥还先一步到了仁清阁等候。
一见面便开口说:“母亲这番出行可有收获?”
靖安侯夫人白了她一眼,道:“收获自然有,怎么能没有收获呢?”
“都是你说出的好话,害我丢脸都丢到了宫里。你可知道,方才贵妃娘娘向我说起,我都不知道怎么答话。”
说出的好话?
我说过什么话儿了?
陈钥实在想不起她说过什么话,因道:“母亲,您这话儿说得好没道理,女儿何曾说出过不得体的话儿了?”
靖安侯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说过要你的丈夫四十无后方可纳妾?这若是旁的人家也就罢了,可现在你未来的丈夫是皇子,你怎敢还坚持这样的要求?”
原是为了这个
陈钥有些哭笑不得:“母亲许是忘了,女儿说这话的时候,还并不曾与十七皇子定下婚约。想是那将这话儿捅到宫里的人未能及时罢了。”
亦或许是别有用心,故意而为之
她心想着:不拘那人是谁,可不要让我知道,不然断断不能饶过他!
靖安侯夫人脸色略好看了一些:“既这样说,应该是巧合。”
“不过你说话也得小心,没得叫人抓住了把柄。”
“诸如这次,幸而是贵妃娘娘没有计较。如若娘娘要计较,别看咱们府上在外头风风光光,可想要在那位娘娘手下讨个好,却是有千分万分的难处。”
“是。”陈钥一脸慎重的应下,她知道母亲说得对。
说到底也还是自己太不谨慎,这才让人捉到了把柄。
如果自己能够谨慎一些,便不会当众说出那样的话,也不会有母亲今日被贵妃传入宫里之事。
幸而贵妃娘娘行事有分寸,并未当场揭露,不然她们靖安侯府这糗可就出得大方了。
正好这个时候,靖安侯也赶了回来:“我听说今日夫人被传入宫中,不知有什么事儿?”
靖安侯夫人道:“没什么事儿,不过是贵妃娘娘找我问问情况,很不用惊动侯爷的。”
“非也。”靖安侯摇摇头,“和皇家扯上关系的事儿都不是小事。往后若还有这样的事儿,夫人应及早和我说。”
靖安侯夫人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反正是夫君说的,点头同意变好了。随后又对陈钥说:“我与你父亲去说点儿事,自去玩吧。”
得,在母亲眼里她还是一个小孩子
陈钥嘴角抽了抽,对靖安侯道:“不知哥哥现在何处,我去找哥哥说说话。”
“这会子他应该在书房里读书。正好,你哥哥正抑郁着呢,你也好好开导开导他。”一说起二儿子,靖安侯就恨铁不成钢。
不就是收一个房里人吗?
不喜欢别碰就是了,就当是多了件会动的摆设,至于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和自闭了一样?
女儿如果能够去开导开导也好,省得这个不争气的整天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