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机会,我暗中加快脚步,右手伸进裤兜‐‐我的手枪就在里面,保险已经打开,子弹也早就上膛了。不料就在我靠近到离恩菲尔德市长不足二十米处,正打算拔枪把他一枪爆头时,手枪却莫名其妙地&ldo;砰&rdo;地一声在裤兜里走火了!
哇,好痛啊!这发直径525毫米的子弹从枪管里一出来,就直接在我的右边大腿上开了个洞,接着从另一半钻出来,撕下了那里一大块肉。这感觉就像一根钢管瞬间插进了大腿,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在几秒钟后,大脑里止疼荷尔蒙的效果消散后,我立即疼得站立不稳,只好抱着大腿蜷在地上大叫。可恶的bub公司,尽生产这种该死的劣质武器!我一边扯着嗓子惨叫一边在心里问候公司负责人的祖宗十八代。
&ldo;哎呀,大家注意,恐怖袭击!&rdo;市长和保镖们见我腿上突然挨了一发子弹,还以为是有狙击手在附近打冷枪所致。两个保镖连忙跑过来要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其他人则迅速围在市长身边,七手八脚地把防弹衣和防弹钢盔套在他的身上。
更糟糕的事接踵而至:那两个想要抢救我的保镖还没跑出几步,胸口就在一阵&ldo;突突……&rdo;的脆响后绽开了一大片血花,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与我一起过来的彻底自由党的人们正在从车间里冲出来‐‐他们倒是很好地执行了我的命令,在听到枪声后冲了出来,开始与那些武装保镖交火。
呵呵,这下好了。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密集的子弹就在头上不远处来回穿梭,逼得我只好拼命把头压低,半张脸被水泥地面硌得生疼,那滋味简直是&ldo;好&rdo;极了。还好双方没有使用手雷或者枪榴弹之类的爆破武器,否则我是免不了吃上几块弹片的了。幸运的是,飞来飞去的子弹很快就变得稀疏了不少‐‐我们这边装备的亚欧社会共和国产的冲锋枪火力远优于那边保镖们的手枪和半自动步枪,十几支冲锋枪的火力密度比他们五六十支枪还要高‐‐当然,这还有个原因,那就是这些彻底自由党的人似乎并不常用除了土制水冷机枪外的任何自动武器,一开火不打空弹夹不算完,虽然气势上压倒了对方,但是准确性就不咋的了,那子弹散布得就像洒水壶洒得水一样,总共也就撂倒了对面十来人,其中还有几个是光明部的混蛋。不过我们这边似乎人一个也没倒,倒也值得欣慰。
在遭到袭击的震惊和恐慌中,那些还活着的市长的保镖们分成了两拨‐‐一拨躲在高大的水泥主席台后面,一拨躲进了蒸馏车间对面的包装车间,也不知道市长在哪里。一个大个子党员把我扛在了肩上,带着我退回了蒸馏车间,双方一时间陷入僵持。还好外面的公司卫队的卫兵们并没有冲进来,看来他们的头脑实在不怎么复杂,居然把我说的那一套&ldo;演习&rdo;什么的胡话信以为真了。看来本姑娘真是个天才。
当然,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只要市长大人回过神来,派人从包装车间的后门跑出去搬救兵,那么我的谎言就要彻底露馅了。我考虑了一下,对正在闭着眼睛将最后一个弹夹里的子弹盲目泼向对面的伊琳娜说道:&ldo;我看现在情况不妙,咱们随时可能给公司卫队包饺子。不如趁着现在外面的人还没过来,赶紧撤回直升机上,由你驾驶飞机离开。只要我们留得一条命在,这死老头的脑袋随便什么时候都能摘下来。&rdo;不过说这话时,我的心里也相当没底:伊琳娜以前只是自学过一些小型飞机驾驶,飞行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驾驶直升机起飞也许没问题,关键是这架h-11的燃料不够我们直接飞回去,很可能要在野外的复杂地形降落,我可不知道她能不能带我们活着回到地面。不过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哪怕是死胡同也得硬着头皮撞出条活路来。
不料伊琳娜却死活不走:&ldo;我们走之前答应过首席和同志们,一定要干掉老鬼的。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任务再撤。&rdo;我又劝了她几句,竭力想说服她相信这次任务已经无法完成,徒死无益。不过她就是不听,一个劲地摇头。
&ldo;呜‐‐&rdo;我长叹一声,靠在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墙脚。腿上的伤口现在感觉更痛了。看来奥菲莉亚他们的预言还是不够准确,至少我是想不出来我还有什么可能活到明天了。
不过事实很快又改变了我的想法‐‐一阵突如其来的交火声、嚎叫声和爆炸声毫无预兆地在我们身后和大门的方向响起,接着迅速蔓延到了包装车间和附近的仓库。我吃力地用手抠着窗台往外望去,发现厂区大门方向居然冒起了羊毛似的浓密黑烟。
&ldo;你在看什么呢?我们来了!&rdo;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天,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我和其他彻底自由党党员们纷纷回过头:一群穿着国防军军装、戴着防毒面具,打扮得和我上次在黑松基地看到的那帮&ldo;政府军一模一样的家伙在一个套着大号防弹衣的蒙面女人身后纷纷从蒸馏车间后的空地上冲了进来。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来了。
&ldo;奥菲莉亚,&rdo;我向那些正要开枪的党员们做了个&ldo;停火&rdo;的手势,然后忿忿不平地说,&ldo;你既然知道我在这里,干嘛这么晚才来救我?难道是因为你明知道我至少现在还死不了,所以打算先看我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