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柏炎卯初(5点,卯正是6点)便醒。
早朝是辰时正点开始,平阳侯府离宫中近,卯初起,洗漱完毕,乘马车去宫门口能赶上辰时。
柏炎手脚放轻,怕吵醒床榻内侧的苏锦。
昨夜睡前交待过时辰,眼下,玉琢听到屋内窸窸窣窣穿起身的动静,便轻声唤道,“侯爷醒了?可要洗漱。”
柏炎轻声应了声,“进。”
玉琢撩起帘栊,端了洗漱的水入内。
“夫人还睡着,轻声些。”柏炎嘱咐一声。
玉琢反应过来。
柏炎没有出声,玉琢放下水便退了出去。
屏风后,柏炎更衣,紫色的官服贴身而笔直,显得身材修长,黑色官靴踩在脚上,一尘不染,整个人风华绝伦,卓然生辉。
苏锦托腮看着,眼中全是笑意。
柏炎微楞,不知她何时开始坐在床榻上看他换衣裳的。
柏炎笑笑,“傻笑什么。”
苏锦认真道,“第一次见炎哥哥穿官服,有些惊艳到了,宫女会不会盯着你看个不停?”
柏炎似笑非笑,上前,捏了捏她下巴,“夫人何时学会花言巧语了?”
苏锦眼睛眨了眨,笑眯眯没有应他。
柏炎吻了吻她嘴角,轻声道,“是跟抹了蜜似的。”
苏锦笑出声来。
柏炎亦认真道,“前朝没有宫女,夫人不必担心……”
苏锦笑不可抑。
柏炎起身去洗脸。
苏锦亦和衣起身。
柏炎拧了毛巾洗脸,温和的水汽拂在脸上,一日的精神似是从此刻开始。
“阿锦,官帽给我。”他一面放回毛巾,一面道。
苏锦听话照做。
他端正扣上官帽,而这官帽扣上,似是同那身朝服和官靴合为一体,光是看看都让人移不了目去。
“等等。”苏锦踮起脚尖给他顺了顺衣领,仔细而小心。
气息就在他跟前,似是带了一室温馨。
他伸手揽她,唇畔都是笑意,“夫人,我早前想这一幕想了许久。”
苏锦复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他双唇,“那你每日早朝,我都替你更衣。”
他笑不可抑,“每日早朝,朝中可都吃不消,我朝五日一休沐,休两日再朝。”
苏锦似是从未听过,惊讶道,“我以为朝中官员日日都要早朝。”
他伸手捏了捏她鼻子,悠悠叹道,“日日早朝,就是朝中官员扛得住,宫中也扛不住,且四品以上官员才需上朝,平阳侯夫人,你这般,夫君是会遭人笑话的。”
苏锦知他打趣。
他咬了咬她嘴唇,“今晚补课。”
苏锦吃痛,他是真咬他了,苏锦恼道,“一会儿还要去给母亲请安。”
要是被他先前咬破了……
柏炎笑笑,“母亲是过来人,自会体恤。”
苏锦食指伸到他唇边做了一个“嘘”声姿势,苑中有老夫人遣的婢女在,听到始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