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她在铜镜前端坐,白巧,玉琢和青苗几人都入了内屋里,笑嘻嘻看着,侯爷这手,带兵打仗可以,画眉可是精细活儿。
临到柏炎落笔,几人都有些紧张,柏炎问道,“怕吗?”
苏锦忍不住笑笑,“真会?”
换了旁人还好,若是柏炎,她真想象不出。
柏炎笑道,“夫人,我前日足足学了一日。”
白巧同玉琢,青苗几人都纷纷笑出声来。
苏锦干脆笑着阖眸,“那行。”
她听柏炎唏嘘一声,便似阵前两军对垒一般,铆足了精神头,聚精会神描着。
苏锦一面阖眸,一面笑,“稍后还得见母亲,要不,意思一下就好?”
身前的人认真道,“别说话,正描着呢……”
苏锦忍俊,越听越似是像在描作战图一般。
白巧等人已笑作一团。
苏锦叹道,“白巧,玉琢,青苗,快上前来帮我看着些……”
似是真怕他给描毁了一般。
青苗几人纷纷掩袖,却未有一人上前。
柏炎恼火,“别闹,马上就好了。”
她果真听话不闹了
稍许,“好了。”他如释重负。
苏锦遂转头,看向铜镜里。
唔,这应当……描得是柳叶眉,吧……
她低眉笑笑,铜镜里,一双眸子美目顾盼,似是有万千星辉。
柏炎歉意,“反正仪式过了,擦了重画吧。”
苏锦伸手拦他,“挺好。”
他俯身贴近她耳后,轻轻吻了吻道,“日后夫君多练手。”
苏锦笑着应好。
反正他也闹腾不了几日。
让柏炎画眉,似是让他拿绣花针一般。
柏炎亦笑笑。
画眉一过,两人在外阁间用了些早饭,就往许氏苑中去。
昨夜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青石板路上有些打滑,柏炎牵着她,肩并着肩走着,本就迟了些,柏炎说带她走近道,所谓的近道就是要绕过花苑中的树丛,从几条小径中穿梭,他自幼在府中长大,再熟悉不过。
冬日里落叶,但树枝尚在,柏炎伸手提她挡去小径中多出树枝。
她浑然不觉。
他亦不曾道起,
稍许,“侯爷,夫人来了?”
陶妈妈眼尖,她已在苑外迎候,见他二人还是手牵着手,从小径后走来,陶妈妈知晓是侯爷带着走了近路。
侯爷小时候就皮,府中各处的小路他都能寻到,今日分明是带了夫人走小路来的。
陶妈妈微微笑了笑,“老夫人在厅中候着呢,侯爷,夫人请随老奴来。”
两人颔首。
陶妈妈先入了厅中,朝厅中讨喜道,“新郎官和新娘子来给老夫人敬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