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萱儿故意压着声音,却以在场的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叶小姐不知道吧,陛下有心赐婚你与殿下,殿下说你粗鄙不堪,不遵礼教,主动求了与我的赐婚。”
叶轻语愣了一下,还真没听说这件事。
裴萱儿见叶轻语失神,以为被自己戳了心窝子,忍不住嘴角含笑。
崔邈下职,正好遇到堂弟来银楼查账,便也跟着一起来了银楼。在二楼的时候见叶轻语与人进来,便一直躲在楼上。如今见叶轻语被人羞辱,忍不住出声,道:“不知裴小姐从哪里听说的,本官怎么从未听说,私自探查宫廷之事,裴小姐想要做什么?或者说裴家意欲何为?”
叶轻语抬头,看着一步步走下来的崔邈。许久不见,不知道崔邈何时鬓边竟然有了一抹银白,面上也显出了几分苍老。
裴萱儿当然不敢承认,忙说道:“谁探查了?我,我也不过是听茶肆里人说的。”她原本想说是听萧思安说的,但是担心被萧思安知道后会恼了自己。
崔邈走到几人面前,缓缓说道:“如此说来是裴小姐道听途说了。空穴来风,便敢诋毁当朝郡主,不知是谁给了裴小姐如此大的胆子。”
裴萱儿自然不敢继续说下去,忙说道:“我家里还有事,便先走了。”
众人见热闹没了,便纷纷散去,魏安荷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叶轻语有些尴尬的看着崔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崔邈说道:“她的话你不必在意,你很好。”
叶轻语有心打破这尴尬的氛围,笑着说道:“我知道,我自然是很好的。”
二人之间又是一阵静谧。
叶轻语说道:“崔夫人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节哀。”
崔邈淡淡一笑,脸上带了几分苦楚,说道:“已经过去了,看开了。”
崔夫人难产,生下孩子之后便撒手人寰了,留下崔邈父子,自此崔邈便有些一蹶不振了。满京城的人都夸崔邈深情,却无人能够体会他的苦楚。
见叶轻语又是沉默,崔邈终于鼓足了勇气,问道:“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叶轻语愣了一下,说道:“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便放下吧。”
崔邈问道:“你放下了吗?”
叶轻语无奈的笑着说道:“早就放下了,人啊,要往前看。”
崔邈问道:“你放下了我,放下他了吗?”
叶轻语知道崔邈说的是萧思安,没有说话。
第二天,叶轻语被抢走的那些首饰便被送了过来,细问之下,才知道那银楼是崔家的产业。东西送来了,也不好再送回去,叶轻语坚持将首饰钱给了来人。
崔邈看着送来的银票,递给掌柜的,说道:“入账吧。”他如今终于接受了自己与叶轻语之间再无可能。
箫思安得知裴萱儿竟然当众羞辱叶轻语,心中气恼,又得知叶轻语没有受委屈,便愉悦了几分,想着也对,以叶轻语的脾气,没有人能够让她受委屈。后来知晓崔邈为叶轻语解围,心中懊恼,第二日又得知崔邈往叶家送了很多首饰,对于崔邈的恼恨更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