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王蕴雪的儿子,都可以平平静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在隔壁的隔壁躲清闲,或许现在还在拼乐高,在玩游戏,但是唐进余就要被他的亲妈指着脑袋,像狗一样训。
这算什么道理?!
“你让开。”
“阿姨,坐下谈,不可以吗?”
“你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个话?!”
“我是他——”
唐进余在背后幽幽补充:“老婆。”
“我是他老婆!”
唐母:“……”
说老实话。
艾卿其实不是一个会吵架的人。
甚至于她平时除了偶尔在唐进余面前横一横,大多数时候,其实依旧是个不太爱说话的社恐。
一堆话说下来,心里已经跟着在后怕加脸红。然而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不能退,退了之后,唐进余这个傻仔真的会任打任骂。背不由又挺直些,忍着退后的恐惧,又直视唐母此刻晦涩不定的表情。
“我保护他的心情,跟你为……伯父不平的心情是一样的。”
当然,我后面这个应该不会出轨。
她在内心默默补充。
最后开口劝道:“阿姨,你是他妈妈,你知道他性格,看起来拽得不行,其实是心软得不行。他不是为别人说话,是既想要尊重你这个母亲,也不想去平白无故责骂一个流眼泪的女人,你要公道,可以,但一切等警察来、医生来,让那些专业的人士去判断——我们现在这里是高等法院吗难道?你拿把刀就能断生死了?既然不能,那就安静一点,不要让人看笑话了。唐进余,他是你儿子,他难道会不想你好,不想这个家好吗?”
或许这就是能一个人滔滔不绝讲三个小时大课的大学教师职业素养吧。
一番话下来,几人身后,王蕴雪仍呜咽着在哭泣。
唐母的情绪却逐渐冷静下来。
擦了擦眼泪,又背过身去整理了头发,最后是深呼吸——最后的最后,是重新转过身。
她脸色仍是憔悴的,疲惫的,姿态却依稀有了从前优雅得体的影子。轻飘飘地睨了艾卿一眼。
“那就等警察来,去报警,等医生来,再仔细验尸——还有,等律师来,”唐母道,“我要和律师还有警察一起,再看一次监控。”
“相册。”
王蕴雪听见这话,突然开口,弱弱道:“相册,在我行李箱……”
“你闭嘴!”
唐母则回以无意外的厉声呵斥。
吓得她不敢再说话,人愈发缩得像个鹌鹑,唯以眼角余光打量着唐进余,神情有些微妙。
而唐母一语毕,又转向艾卿。
“你跟进余,”她伸手指了指两人,“你们,背着所有人结婚了?”
艾卿闻言吓了一跳,忙摆手解释:“不不,没有。刚才是说话说太急了,没有的事。”
唐母却不相信,又转向另一位“当事人”,道:“进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