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艾卿大概觉得自己问这话……十分之羞耻,又低下头来继续打她的电话。他没听清她怎么回答,几乎瞬间蹿起身来,结果坐太久起身,一脚便踢到茶几腿,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形象全无。
艾卿被他吓了一跳,也跟着起身,结果也是起来得太急,一口气没提上去,胸前剧痛无比,这回被吓到的轮到唐进余,不得不忍痛过来扶她,又搀着她坐回病床上。
两个人疼到一块,一个拇指告急,一个喘不来气,艾卿边痛边笑,眼见得唐进余要去按床头柜上那紧急呼叫铃,连忙伸手按住他,抬眼一看他其实也疼得差点眼冒泪花,忍不住,又笑倒在他怀里。
这通电话,最后以艾母一句——“你们可长点心吧!”,正式宣告结束。
今年回家的行程也就势定下。
艾卿很快躺回病床上。左右无事,想着怕春运时抢票来不及,又想先把高铁票给订了。毕竟她家只是个小小的县级市,甚至没有飞机场,坐高铁是最方便的出行选择。
问唐进余哪个日期合适时,某人却忽然顾左右而言他。
“哦。”
她突然冒出一句:“你不想去?”
“不是啊。”
“那你干嘛支支吾吾的?”
“……”
“不说是吧?”
艾卿放下手机,突然抬头看天。
半晌。
嘴里念念有词。
“额滴神哪,额错了,额真滴错了,额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飞过来……”
“好、好、好。”
“如果额不飞过来额也不会血流成河,如果额没有血流成河额现在也不会……”
“知道了、知道了。”
唯恐继续被她《武林外传》重温后遗症荼毒,唐进余当场举白旗认输。
想了想,又起身,从病房门口置物架上搬下来一大摞新文件,挪到茶几上翻了半天,总算是从里头找出来一张红底鎏金的信函。确认无误,随即转手递给她。
“在想要不要告诉你这个。”
“什么东西?”
“请柬,婚礼请柬。这是你的……我也有一张。就在后天,在想要不要回北京一趟。”
“我俩都认识?”
艾卿满头雾水地接过。心说什么婚礼请柬让你这么讳莫如深的,随手揭开外头金丝系绳、拆开那请柬一看。
看清上头明晃晃的“周筠杰&谢宝儿谨邀”,却着实愣了一愣。半天没说话。
“他们,”想了半天,最后冒出一句,“怎么一点信都不给的?宝儿都没给我打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