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秦尤收好吊坠准备离开,却被贺峥叫住:“喂,走什么啊,话还没跟你说呢。”
她很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峥摸了摸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丢给她,囫囵吞枣口齿不清又迅速又含糊地秃噜了几个字:“生日快乐。”
秦尤没听清:“什么?”
贺峥:“……”
贺峥认命似的放下筷子,吐了口气说:“今天9月19,不是你生日吗?”
秦尤诧异地挑高了眉毛。
说实在的,她自身都没意识到,她对各色各样的节日没太大仪式感,哪怕19号这天除去生日,还是个比较特殊、比较令人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日子。
贺峥轻咳一声说:“正好出门前看了眼日历,刚想起来的。”
其实都琢磨大半个月了。
秦尤维持着那幅见鬼的表情,将信将疑地打开那蓝丝绒的小盒子一看,是枚枪花的胸针,罂粟红的金丝玫瑰携着荆棘妖娆缠绕在银枪上,仿若骑士的徽章,女王的号角,做工看上去精雕细刻,而且也不像是什么镀金镀银,而是真材实料。
可不得让一贫如洗的贺大队长好一番破费?
秦尤眉毛挑得更高了。
贺峥被她看得有点心虚,又别开脸说:“路边摊随便买来送你的,别太往心里去啊,这个只是…意思意思,免得你老是为了当年的事儿恨我。”
可实际上是这半个月里,天知道贺大队长私底下跑断了多少条腿又辗转了多少地方。
他在给人买生日礼物这件事上和在给宠物取名上一样的没天赋,头发都快抓秃了也没想好该送些什么东西。
毕竟这个分寸实在很难把握,送的用心贵重点吧,显得他多别有心肠似的——虽然到底有没有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送的随便点吧,又压根入不了秦大小姐的眼。
后来他在一个买手店看见这东西,灵异第六感让他第一眼就相中了,觉得这不就是秦尤么?罂粟玫瑰,还有枪炮般蓬勃的杀伤力,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就是这钱有点让他肉疼。
虽然嘴上是叫她别往心里去,实际巴不得她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贺峥用余光仔细瞅着她神色,满怀期待地指望着能从她眼里看见什么不一般的情绪,岂料她只是惊诧,一条眉毛挑得老高,半天没放下。
贺峥有些气馁地问:“…不喜欢?”
秦尤眯起眼盯了他半晌,突然道:“你是不是想泡我?”
贺峥猛地被呛住,立马手忙脚乱地辩驳:“你、你整天想东想西想什么呢!我都说了只是为了——”
秦尤面不改色地说:“不是就最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贺峥:“……”
贺峥:“那你收不收?”
秦尤莞尔:“收啊,贺队难得破费一回,不收岂不是不给贺队面子?”
她说着便将那蓝丝绒礼盒收入囊中。
贺峥很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搅了几下面条后又带着某种试探意味哼哼唧唧地说:“想泡你又怎么了…还不准人想了?”
秦尤:“想太多不正经的,不仅伤脑,还伤身啊。”
贺峥:“……”
不正经的贺大队长很快想到了制胜的法宝,他吊儿郎当地斜眼笑说:“是啊,就比如有些人,光寻思着怎么没人爱我,没人会记住我了。”
秦尤脸一黑:“……”
她当机立断地起身,好不容易逮着能把她那晚的糗事拉出来轮番鞭尸的机会,贺队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他溜溜达达地紧跟其后,背起双手摇着大尾巴怅然叹道:“哎呀…没有人爱我,也没有人会记住我,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