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一酸,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傻孩子,只不过是磕了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躺几日就好了,只是可惜了好好一盘桃花酥,你和春夏那馋丫头都还没尝上一块。”
“奶嬷,你好好养身子,等身子好了,咱们再吃那桃花酥。”
春夏抹了眼泪,蹲在床榻旁,替奶嬷捻了捻被角:“奶嬷,我再也不馋嘴了,您磕了碰了,桃花酥吃起来也会失了味的。”
听着春夏的傻话,奶嬷伸手摸了摸她的俏脸,笑道:“傻孩子!”
说笑了几句,陈凝兮便拉着春夏出了屋子,让奶嬷好生歇息。
李晏背着手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云卷与舒,潇潇朗朗的背影,看在陈凝兮的眼里,陡然生出了岁月静好的感觉。
扬了扬嘴角,陈凝兮走上前去,站在他身侧,一同看向天边的飞鸟。
“奶嬷好些了吧?”
“万幸,并无伤到骨头,但奶嬷年纪大了,怕是要卧床数日。”
如此,静静站了片刻,陈凝兮从天边收回视线,偏头看向李晏好看的侧脸:“你自去忙吧,奶嬷外敷的药不太够,我须再去备些。”
那张侧脸转了过来,正正对上陈凝兮:“好,别累着了,我等你用膳!”
李晏又赏了片刻的风景,转道去鱼池旁喂了会儿鱼,才回了书房。
那张药方仍然静静躺在书案上,只是躺着的位置有了细微的变化,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李晏眼底闪过一丝亮光,皇兄果然派人盯着。好在陈老有备,怕是皇兄想破了脑子,也不可能想到区区一张药方,内里竟也有乾坤。
穿心莲和地皮消这两味药,陈老此前从未用过。秘密就藏在这两味中,其实简单得很,不要将它们当做药材,而是按照字面意思理解这两味药便可。
穿心莲穿心,地皮消消皮。
娟纸并不厚,李晏小心沾水抿了抿边缘,片刻后,边缘翘起,娟纸分层,小心撕下极薄的表层,底下赫然是一句话,仍是陈老的笔迹。
凝兮乃是当年宫变之日莲妃产下的女婴,有半枚血玉为证。
捏着药方的手指用力到发白,那一瞬间,李晏的第一反应便是陈白芷定是皇兄派来的奸细,设了这么个套好让自己钻,若此事为真,陈老怎还会让凝兮进睿王府。
可是理智告诉他,这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