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的话语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李晏笑笑,正眼直视:“没错!你我合作,我卖你一条消息助你扳倒太子蜀天鹤,你只需在关键的时候,带陈凝兮离开天乾,护她周全!”
李晏说得很是正经,蜀流风一瞬间觉得传言实在是不实,睿王爷深爱陈凝兮,起码在他眼里,这是不争的事实。
怪不得陈凝兮对他难以忘怀,李晏确实是个强敌,一个值得佩服的强敌。
蜀流风收了冷冽的眼神,只道了一句:“依你便是!”
几个纵步,就不见了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凝兮终于知道了真相,然而,可怜的李晏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第一章叛乱(一)
护国将军府中,李威与元老将军相视而立。
“皇后娘娘真是如此说?”元老将军自打死了嫡长孙自己又被分了军权降了军衔,是真真恨上了睿王及文臣一派,原本对夺位之争不感兴趣的他为了洗刷这份耻辱,也不免受到李威与元皇后的诱导,迈进了这棋局。
见元老将军面露沉思之色,李威赶忙道:“外祖,母妃深居内宫,为情所困,她的话多是出于私心,不见得为真。”
元老将军半生沙场,能活至今日,凭的并非只有蛮勇,元皇后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他还是有数的。倒是眼前自己的这位外孙,天乾皇朝的嫡长子,皇位的第一顺位,文不成武不就,又没脑子,实在是堪忧。
元老将军摇了摇头道:“皇后娘娘眼界虽窄了些,但有句话,她却是说对了。”
李威不解:“哪句?”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懂皇上,或许曾经有,但那个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李威愈发不解:“那又如何?难道因为这,我们就要听母后的,弃大业于不顾,到头来只是为了私人恩怨?”
元老将军恨铁不成钢,叱咤沙场的那股狠劲被带了出来,斥骂道:“笑话!你母妃稳坐后宫数十年,若一心只为私情,她早已被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吃得连渣都不剩了,哪还轮得到你逞嫡皇子的威风?”
李威被自家外祖的气势唬得一跳,忙又摆出唯唯诺诺的样子来认错:“外祖教训的是,是威儿说错话了!”
这一个个的,丁点儿都不叫人省心。也罢,当务之急是先拿下大业,日后再教导也为时不晚。
元老将军收了一身的煞气,接了先前的话,继续解释:“身为帝王,最是不能心软多情,而你父皇总是会对莲妃心软多情,莲妃已死,倘若陈凝兮真是莲妃拼死生下的小公主,那么这份心软多情未必不会转移到她的身上。”
“所以,你母妃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想必是唯唯诺诺的日子过够了,李威一想到他还不能坐上那个位子,还要笑脸迎人,心中的那股邪火就越来越旺,早晚要将他自己给烧死了。此刻听了元老将军的话,更是心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抓了那老虔婆,已是打草惊蛇,箭已在弦,怎能不发?”
还未待元老将军答话,便有影卫匆匆进来,仿似有什么急事,等不及给李威行了礼就走近元老将军,递上一封刚从鹰爪上解下的纸条。
元老将军接过纸条,挥退了影卫后,展开纸条细细地看,看完便朗声大笑起来。
想必是机会来了,李威心中一喜,问道:“可是西蜀来信?”
元老将军大笑道:“你要的机会来了。那人抓了便抓了,随你母妃如何处置,她已经是一枚废棋。”
“可蜀天鹤不是不愿意与我们合作吗?现下又改主意,不会是使诈吧?”
“不会,蜀天鹤一向与蜀流风是死敌,他要想我不与蜀流风合作,自然只能选择自己与我合作。再则,他奉皇命寻找北旱荒漠的矿藏,却至今未寻得入口,我言我有进入北旱荒漠腹地的地图,且答应他事成之后与他共同开发,他自是答应不叠。”
“可我们手上并未有什么地图,那北旱荒漠更是去都未去过。到时候,他若是发现被欺骗了,发兵攻打我朝该如何是好?”
元老将军感觉面对这个不成器的外孙,自己的臭脾气分分钟就要爆发:“你怕什么?你若安稳坐上龙椅,我自然替你守好这万里江山!”
李威又习惯性地唯唯诺诺:“是……是……是,外祖说的是。那我们何时……?”李威双手比了个起兵的手势。
二人又如此这番一通细说,十六年前宫变时流的血还未消失殆尽,十六年后的今天,又一场新的宫变即将登台。
而就在李威与元老将军在布署叛乱时,北旱荒漠中,鬼谷谷主与李渡收到了李晏的消息,开始紧急加练北旱奇兵。身处汝南军营的胡砚书也收到了李晏的信件,开始规整军队,肃清奸细,严阵以待。
不论是北旱荒漠的奇兵还是汝南军营,都只能在大乱时防备邻国趁虚而入,终究远水解不了近渴。
驻扎在皇城郊外的三千禁卫军,加上新接手还未分配去处的蜀流风送还的数万兵士,如此庞大的军队,不论是搅乱乾坤还是灭了这滔天大火,都是主力。
而这主力到底听命于谁呢?
对此,元老将军是心中有底的,谁让禁卫军的统帅是他的庶子,二房家主呢?底下一众的京畿富家子弟,到时候都给绑了,愿意与否,他们的父母也都不得不站在李威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