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了后头,大致相安无事的局面。
房里有些太静了,河堤水声都清晰入耳。
姜念被抬了下巴,竟罕见地,从谢谨闻眉目间窥见不忍。
“后来呢,”他沉声开口,“怎么想到来找我?”
刚应付完前头,姜念立刻开始想这里该怎么编。
她处心积虑得知听水轩的位置,打听到谢谨闻不近女色但身染怪病,这才在他经过时故意打湿衣裙,得了个接近的机会。
此刻再说全然无心,谢谨闻必定不会信。
“我第一次见您,只是觉得好看。”她下巴陷进人掌心,带过些许痒意。
“再仔细看看,就知道您一定身份尊贵。我进来换衣裳的时候就想,要是我嫁一个,像您一样尊贵的人,就再也不会受姨娘欺侮了。”
谢谨闻没接话,细细摩挲她的面颊,仿佛在思量这番话的真假。
“你找我,还真是找对了。”
他没信,或是说,不全信。
姜念立刻抓了他一只手,“其实那个时候,我没想那么多。”
“梧桐姐姐带我去的那间屋子好漂亮,我想,要是以后能住在那里,叫我做什么都愿意。”
“是后来,我才想清楚,好好嫁人方是正途。”
全是假话,偏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委屈当中还能窥见小心收敛的爱意,叫人不忍疑心。
她听见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意味不明。
随后屋门忽然被扣响,打断两人之间的温存。
“谁啊。”
姜念已经猜到,却故意打着迷糊去开门,都不给谢谨闻叫住自己的机会。
木门掀开,韩钦赫果然立在那儿。
“韩公子有事吗?”姜念是背朝里站的,嘴上正经,神色却玩味。
男人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见谢大人一日未出门,怕是头晕难受,嘱咐船上做了点山楂糕,特意给你们送来。”
他说话规规矩矩的,姜念却清楚,是自己和人共处一室,他压不住心底那点躁意,想来看看她在做什么。
“姜姑娘,”韩钦赫坦然迎上她探究的目光,“是我端进去,还是……”
“给我吧。”
那碟子不大,交接时难以避免会触到他的手。
更何况他不肯送盘子,只把自己手背往姜念掌心送。
直到她忍不住抬眼,他才噙笑松手。
“那就麻烦姜姑娘了。”
姜念心里摇头,无可奈何关上门。
“大人要吃点心吗?”
不出所料,她听谢谨闻言简意赅吐出两个字:“不吃。”
反正就是送给自己的,他吃不吃随便。
姜念把碟子放在小桌上,一连吞了两块。
午膳吃饱更容易头晕,就得吃点消食的解解腻。
伸手捞第三块时,那床上大佛又发话:“你也少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