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在门口讨人的事已经传遍全府,看见韩荀与韩钦池聚来前院时,姜念才真有几分过意不去。
孟春烟立在韩大身后,被人虚揽腰肢托着,哭得脸色比方才红几分,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人,也不知男人回房后怎么哄的。
“韩伯伯,韩大哥,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能应付。”
韩荀担忧不减,“是阿赫胡闹,我替你同夫人说。”
“不用,”姜念坚持,“是我自己答应跟他来的,这是我该承担的一份果”
侯夫人那里她本就没打算瞒,自然也想好了如何哄她息事宁人。
“行了爹,她自己可以的。”话是这样说,可他轻佻眉眼间也是忧色难掩。
姜念冲他点头,“那我走了。”
“姜姑娘。”
女子嗓音细细的,姜念也有些意外。
孟春烟已走到她身边,“你不想几个爷们插手,但我想送你出去。”
这家人当中,唯一的妇人便是最好的借口。
她似乎也是鼓足勇气才走出这一步。
姜念又去看韩大,见他颇为欣慰地点头,才终于挽住妇人的手臂。
“好,那孟姐姐小心些。”
气派奢华的马车就停在石阶下,虽不是侯夫人常坐的那驾,但车帘掀开,冷艳女子面容已现在小窗处。
姜念拍了拍她的手,“孟姐姐,就送到这里吧。”
孟春烟也担心她,却也没有再坚持。
姜念将她递到身后女使手中,才提了裙摆,不紧不慢迈下石阶。
那马车上的女子垂眼打量,先是开口:“我是不是嘱咐过你,不要再和韩家那小子牵扯不清。”
“您是说过啊,”姜念满面无谓,“可我只是在街上遇到个有孕的妇人,送她回家罢了。”
这种话她编起来都不眨眼的。
侯夫人往车内看一眼,继而才道:“有什么事你非要自己跑来?车夫不能送?”
女使放下脚凳给她踩,姜念被人搀扶着登车,不忘继续说:“事出从权,她感激我,留我在府上吃顿饭又如何?”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韩家如今又是谢大人的心腹,您总不好为这点小事再……”
她掀开帷裳,惊得剩下半句话被咬断。
“……大人。”
侯夫人放下车帘,眼光在两人间转了圈,几乎立刻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