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进屋,顺带闭上身后的门。
姜念没怎么在意这个细节,绕过书案走向他,又半路慌乱折返,改为替他搬一张圆墩。
“你先……”
一个“坐”字还没出口,纤细的腕骨便被男人扯过。
姜念几乎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
搬来的圆墩他不坐,手掌控住她腰身,轻而易举将人托到那张合欢桌上。
桌是两张半圆桌拼成的,姜念手往后一撑,正好压在那道拼接的缝隙处。
回望身前人,她喉间微动。
真是变了不少,明澈的眼底积了浑浊,沉沉注视自己,竟透出几分侵略的意味。
“你抱我上来做什么。”她轻声问着,并不被他吓到。
萧珩的手却探上她腰肢,顺着脊背捏住她后颈。
“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放我我一路走进来,关上你的房门。”另一手摩挲着少女下颌,他说,“你是个女人,而我是个男人。”
“我不就该这样对你?”
男人。
这番话在姜念心底兜个弯,却并不叫人信服。
他才十八岁,一直都是记忆里亭匀俊秀的少年郎。
今日的行为,似一阵迟来的叛逆,用莽撞无礼昭示自己的成长与变化。
“你说的对,”姜念转而攀上人肩头,似作回应,“这就是我叫你来的意图。”
她直视那双眼睛,说:“这里也没有别人,你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
离得那么近,她能清楚地看到萧珩眼皮跳了一下。
“要我教你吗?”她近乎挑衅。
七月初能穿几件衣裳,更何况是在自己家里,她肩头的纱都拢不住那点白皙肤色,直直透进人眼底。
萧珩没让她“教”,粗砺的指节探向她腰间系绳,并不显得生疏,没几下便解开。
“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任你牵着走的蠢货吗?”
裙腰松懈的那一刻,两人都微微屏住呼吸。
“我没说过你蠢,”姜念垂着眼,撩向他腰侧的结扣,“那你现在是要脱我的裙子,还是先把手伸进来?”
得不到答复,他身躯太僵。
只要少女的指尖稍稍用力,就能褪下这道皮质的腰封,一如拆穿他并不高明的伪装。
萧珩按住她的手,对上她复杂的眼光,忽然觉得自己特别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