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到桌边坐下,对面谢谨闻不说话,在她看来,便像是犯错被抓包之后的缄默。
“阿念过来,我说几句。”
这样认真,姜念还以为有正事,乖乖走过来,坐到这对姨甥中间。
她难得对人沉下脸,问:“你当我宣平侯府是什么地方?”
这句一开口,姜念便去看谢谨闻。
男人脸色未变,如实道:“您是我的长辈,侯府是叫我放心的地方。”
“放心……”侯夫人面色古怪一阵,继而放弃了拐弯抹角,“那你就说吧,是打算娶她?”
谢谨闻抿唇,并未急着答话。
姜念一拍脑袋,知道侯夫人是误会了。
谢谨闻却先关注到她,问:“怎么了?”
她连忙摇头,“我没事,天色不早,大人您先走吧,我同义母说就行了。”
侯夫人的眼光尖锐起来,似是恨铁不成钢,却也没拦着她。
谢谨闻的确是要走了,这些天他都住宫外府邸,以便随时入宫。
“你能说清?”人走到门口,他似是不放心。
姜念忙道:“大人放心,夫人毕竟也算我的母亲。”
倒是谢谨闻在,她束手束脚不敢把话说开,反倒不痛快。
一路目送男人出了院子,姜念才退回门内,又把自己屋门合上。
“您怎么突然就来了?”
“听你这口气,还是我不该来了?”
侯夫人一只纤瘦的手落在桌上,指节蜷起,“姜念,我当你是个聪明的,可别再男人身上栽跟头给我看啊。”
“您想什么呢。”姜念给人斟了杯凉透的茶水,语调轻松,“我不过是和他睡了一下午,其余什么都没有。”
一个“睡”字,可解读的涵义本就极深。
侯夫人眉头蹙得愈深,“只是,睡觉?”
姜念忙点头,“我与他,一直都是这种关系。”
侯夫人是他的姨母,唯一的长辈,了解他,却也不是全然了解。
姜念对谢谨闻也不算明白,只是能隐约感知到,他绝不是乱七八糟的男人。
“您当他是什么人,自家孩子,信不过他的为人吗?我跟他的时候,还只有十三岁,他会对一个十三岁的姑娘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