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退至一边同桑榆站好,看见内阁伺候的内侍接手了研墨的活。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日头西沉,透过窗子照进来,两人早站得腿都酸了。
专注的男人忽然蹙眉,抬眸朝对面看去。
这是机遇又来了吗?
兰絮连忙站直。
谁料下一刻,男人沉声道:“靠窗那个,出去。”
桑榆转头看向她。
兰絮哀哀发觉,自己就是“靠窗那个”。
然主子的意思不可违背,她冲人福了福身,退出门外。
只留桑榆一人站在那儿,她也生出几分忐忑。
算准时辰,她心一横,上前道:“禀太傅,到晚膳的时辰了。”
男人没说话,却有奏疏落在桌上,又被拾起的声响。
桑榆抬眼悄悄打量,见他不为所动,交握的双手愈发不安。
男人忽视了她,或是说,根本懒得搭理她。
她灵机一动,又说:“姜姑娘,还等着您呢。”
果不其然,谢谨闻手腕一顿。
“知道了。”
他批完最后一折,终于肯放下满桌的朝事。
姜念也不敢太露骨,便只看似顺嘴提了句:“新来的宫女,做事还算妥帖吧?”
既是她亲自选的,谢谨闻也给面子地回应:“还不错。”
更多却是没有了。
姜念其实为兰絮捏把汗,那丫头看着就急功冒进,是个沉不住气的。
晚上叫来一问,她支支吾吾道:“我好端端站着,太傅竟要我出去。”
“是只要你出去,还是你们都出去?”
她垮着脸道:“……只有我。”
这不应该啊。
姜念站起身,叫两人如同白日那般站好,也没看出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