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别瞎看!”
在谢谨闻心里,自己毕竟是个娇滴滴不经事的小姑娘,姜念就抱着他卖力哭了好一会儿。
男人被哭得心软,放缓声调哄了好一阵,一声不漏传进身后那群人耳朵里。
后来那店家自己都疑心了,他又没做什么,至于哭这么久吗?
“下回别乱跑。”
啜泣渐止,谢谨闻才又交代一句。
姜念点头时,下颌软软蹭过人肩头,紧挨着他耳朵道:“大人,我方才似听到他们说,是一个高大人要抓我。”
谢谨闻落在她后背的手,也跟着缓下来。
“嗯,”他顿了顿才说,“你放心。”
他的反应很平淡。
也就是说,方才在酒楼时他就看穿了,那个高大人有问题。
这是间朝南的铺子,随着日头渐西,门前渐渐阴沉下来,一如被制住的两人心境。
剩下四名玄衣卫是一起回来的,却显然被分派了不同的任务。
其中一名进屋,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谢谨闻,谢谨闻才塞到姜念手里。
是刚刚没买到的条头糕。
“垫垫肚子。”
姜念不知怎的,想起和萧珩被人追杀那次,他也给自己递过糕点。
只不过那是直犯恶心,今日倒是饿着了,立刻塞一块进嘴里。
男人站起身,略带嫌弃瞥一眼那床榻,拍拍她后背道:“出来坐着吃。”
姜念听话跟出去,玄衣卫似乎又带回一人,谢谨闻一露面,他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罪臣有愧大人提携之恩,请大人降罪!”
姜念探着脑袋去瞧,只看见那人一个头顶,额头贴在地上。
他跟前安置了一张椅子,谢谨闻转头示意再添一张,先把姜念安置在上头。
玄衣卫动作有条不紊,姜念抬头看人,见他眼光定在自己身上,似乎有些太专注了。
直到地上那人手臂开始颤,姜念才反应过来。
谢谨闻是故意晾着他。
一张椅子摆定,男人不紧不慢道:“你吃你的,不必管旁人。”
姜念乖巧点头,他这才踱着步子,走到那人面前。
明明摆了椅子却不坐,这会儿低垂的视线里,偶尔会闯进一双黑靴。
“高大人,真是意外之喜啊。”
“罪臣不敢!”那人连忙接话,身子伏得更低,“请太傅,直呼罪臣名讳。”
谢谨闻又不说话了。
姜念看得出来,这位高大人一定背叛了谢谨闻,他如今说一句停一会儿,就是在等他慌。
谢谨闻再开口,并不接他的话,“还未恭贺高大人,不知是何时改换的门庭?”
姜念静静等了会儿,嚼东西的嘴都停住。
也不知他们之间有何恩怨,地上那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竟然哭了起来。
不是她方才装模样的卖乖,他始终没有直起身,只是哭声叫人动容。
“臣有罪,您当年委我以重任,我却利欲熏心,被人捏了把柄一错再错……还请大人念在当年情分,饶恕我的家人。”
接着,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那人竟猛地起身触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