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开口,就好像往湖里丢了一颗石子,激起阵阵涟漪。
白笙的心跟水面流淌的波纹一样,一圈一圈荡漾开来,全是愁绪。
季妍说:“你喜欢的人,还是那位沈教授吧?”
白笙超过三秒没否认,季妍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接着问:“你重新追他,效果怎么样?”
静默了好久,白笙两眼望着上方的星空顶,睫毛轻颤,说:“他可能真的不喜欢我了。”
五年很长,即便是朝夕相处的亲人,分开如此之久,也会生出隔阂,何况她与沈晏礼呢?
那日,白笙听了陆雪容的转述,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稀里糊涂,回到他们共处九个月的别墅。
她的指纹依旧能用,她打开了那里的大门。
凉亭下,沈晏礼真在那,用一口流利的法语,在那打电话。
她头脑一热,把什么话都说出口了,便干脆观察沈晏礼的态度。
以他的性格,不爱了,一定会直白而简练的回绝,且不会多费口舌。可他没有,他话里话外,都在怨她,怨她五年前走了。
一个人为她悔婚,在她走后,偷偷等了她五年,找了她五年,她真的经受不住。
她从他的行为里,判断他还爱她。她要重新追他。
沈晏礼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都可以用“他还没原谅她”“他以为自己和其他男人生了孩子”来充作理由。
但这次,他说她不配,还不声不响地把她微信删了。
前天在餐厅,他又问她:“走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所有的一切垒在一起,同时刺向她,她不可避免地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会不会是她弄错了?沈晏礼早不喜欢她了。这段时间所谓的追求,有没有可能,只是她在自娱自乐?
这个词杀伤力好大,白笙不愿想了,一想就头疼。
她蹙了蹙眉。
一套按摩结束,季妍盘腿坐起来,问她:“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位沈教授真对你没意思了,你还会考虑别人吗?”
白笙知道她这个“别人”,指的是谁。
她想也不想,闭着眼,答:“不会。”
她不是一个退之而求其次的人,只要十分满意,不是十分就不要。没有喜欢的人,她这辈子就自己过。她有信心,她自己也能过的很好。
至于爱情,白笙想到了她母亲——董清萍。
董女士的人生,爱情只占很小一部分,她照样活得潇洒,还养大了她。
这多好啊,她完全可以和妈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