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夙的心脏重重一颤,传来生生的绞痛,他的眼神有了波动,与晚晚的视线对上。
迟夙化回了人形,但他仍未收回耳朵,他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看。
鸦羽样的长睫一颤,眼眶内突然晕染了一片薄红,金色的水光泛起,连目光也荡起一阵涟漪。
他慌乱无措地看她,嗓音低哑破碎:“晚晚?”
他以为是幻觉,但他仍旧不松手,反而将她抱的更紧。
“对不起”
他眼中是满满的戾气,语气里则是浓浓的自责和颤抖:
“晚晚,是我害死了你”
他永远都忘不了灵台上黯淡的道侣之契,永远都忘不了那抹刀光下,骤然跌落城楼的女孩。
那是他的晚晚。
他的蝴蝶啊!
“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
他僵硬地抱着她,手忙脚乱。
“迟夙,你听我说。”
晚晚看着他,目光始终落在少年被水汽氤氲的眼眸上。
“死去的那个女孩不是我,只是渊烁离用来引你入魔的傀儡——”
她说着,伸出手指去触碰他的脸,他的唇,“你看,我没有死,我是活生生的晚晚。”
晚晚抬手抚摸上他的后脑勺,将其轻轻往下压,而她,则主动去吻上他的唇。
小舌灵敏地钻入他满是血腥味的唇齿间,勇敢地探索了一下。
一触即分的吻。
她眨眨眼睛,声音暗哑:“还记得它的味道吗?”
他记得。
是甜的。
是属于她的芬芳中带着糖果味的亲吻,是她主动送上来的吻。
迟夙怔怔地看着她,眼圈更红了,眼角的金色泪滴,终是落了下来。
晚晚伸手接住那滴泪。
“别难过,我就在这呢。”
“你不要自责,我在这里呢。”
晚晚一遍遍对他说着,“我在这里。”
简单的四个字,终于让堕魔的迟夙渐渐清醒过来。
气息再次相接,柔软又小心翼翼,他在害怕,害怕怀中的晚晚,像月色下那道影子,像洞穴中消散的萤火,永远离开他。
他贪婪她的气息,贪恋着她给他带来的温暖,薄唇一寸寸下移,吻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吻过道侣印记。
他喃喃低唤:“晚晚,晚晚”
有滚烫的液体落入了她的颈窝,一滴又一滴,顺着她的脖颈滑向更深处。
他在哭。
他的声音很闷,带着浓浓的鼻音,卑微中夹杂着乞求,“我说过,我可以做你的宠物,做你的囚奴,做你的禁脔,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求你,求你别丢下我”
晚晚听的鼻尖一酸,生生忍住了眼中的泪意。
她摸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地安抚他,“不会的,我最喜欢阿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