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郑鹏眨眨眼说:“我也是知人善任,突骑施虽说不是最佳的合作伙伴,但在当时来说是最合适的合作伙伴。”
“请郑将军解释一下,挖取私盐所取得利钱呢,可有上交国库?”
郑鹏很干脆地说:“没了,都用完了。”
“用完了?”李林甫把声音提高了八度:“据说挖私盐所得的利润超过千万贯,就算花费一些,怎么也要剩下大部分上交国库吧。”
“此事已上禀皇上,由于当中涉及很多机密,就不跟李侍郎交待了。”
李林甫的老脸抽了抽,他听出郑鹏话里有嘲讽的意思,不过脸皮都撕破了,也没必要再留有余地,闻言继续质问道:“郑将军,你暗中组织商队参与黑市贸易,向吐蕃输送了大批违禁品,还借此大发横财,可有此事?”
“有,目的有二个,一是麻痹吐蕃人,二是通过黑市大量收购葛逻禄一族的壮力,挑拨吐蕃和葛逻禄的关系,为拉拢葛逻禄重新归顺大唐、充当大唐的马前卒作准备。”
“某很佩服郑将军的坦诚,斗胆问一下,郑将军参与黑市获得大笔利润呢?有上交国库吗?”
“利润是有,但不算大笔,因为要用高价达到削弱吐蕃的实力,剩下的钱多用作改善西门四军伙食、奖励训练出色的将士,我在这里可以光明正大地说,无论是挖私盐还是参加黑市,所得的利润我没往家里拿过一分,全用在鼓舞士气上。”
李林甫厉色说道:“问题就在这里,郑将军你任人唯亲,把心腹和结拜兄弟全安排在重要位置,把辛苦赚来的钱全用来拉拢人心,葛逻禄首领库罗是你昔日的结拜兄弟,突骑施与郑将军快亲如一家,不知郑将军这般苦心经营,到底所图所事?”
话音一落,偌大的太极殿一片静寂,一些人脸色都变了。
李瑛用眼角的余光瞄了郑鹏一眼,心里冷笑:让你清高,纡尊降贵几次拉拢都拒绝,闹了矛盾,送去的礼物也原封不动地退回,太子妃无论是邀请她们一起上香或看戏,没一次答应,分明就是不给面子,看你这下怎么解释。
授意弹劾郑鹏,一来不给郑鹏壮大的机会,二来趁机显示一下太子府的力量,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知道,太子毕竟是太子,不是摆设,最后一点是郑鹏功劳太高,做事也太高调,弹劾他免得他功高震主,也算是替皇上分忧,说不定还会讨皇上的欢心。
李林甫把最后、也是最致命的杀招祭出,就差说郑鹏有异心,想裂地为王了。
这样一来,就算李隆基信任他,也会对他提防,变相堵住他上升的仕途。
京兆尹崔润阳出自博陵崔氏,算是郑鹏的自己人,看到李林甫越说越严重,连有所图的话也说出口,忍不住出列质问道:“李待郎,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郑将军是大唐的有功之臣,岂容你在这里光凭想像就在这里抹黑,你到底有何居心?”
“崔兆尹稍安勿燥,某能理解你维护自己人的心情,刚才的话只是提出某心中的疑问,想请郑将军解释一二,要是郑将军光明磊落,解释明白让大伙释疑,不是还郑将军一个清白吗?”
顿了一下,李林甫振振有词地说:“至于说什么居心,想必崔兆尹误会了,某没有居心,只有一颗忠于皇上、忠于大唐的耿耿忠心,为了大唐的安定繁华,就是对郑将军多有得罪,这事也要弄个清楚。”
说话的时候,李林甫言正词严,大有一副为正义慷慨就义的决心。
崔润阳本想替郑鹏出头,没想到李林甫反而说自己出自私心维护自己人,正想反驳,没想到郑鹏一脸从容地说:“图什么?李侍郎这都想不明白?”
“明白?某不知郑将军图什么?”李林甫有些惊愕地说。
郑鹏干咳一声,大大方方地说:“钱用来改善伙食,那是为了将士的健康着想,给将士们分钱,也是帮将士们分担一下后顾之忧,让他们在战场上可以安心杀敌,李侍郎是不是觉得那些钱只分给部下,而我自己没分,是有意收买人心,对吧?”
“难道不是吗?”李林甫反问道。
“哈哈哈”郑鹏哈哈大笑道:“李侍郎太小看我了,老实说吧,别看挖私盐和参与黑市赚得不少,架不住人多啊,那么多人,见者有份,一摊就薄了,现在长安谁不知道,三宝号和名士酒坊都有我的份子,每年的红利不下百万,那点小钱我根本看不上,再说把钱全分给他们,我也是有一点私心的。”
私心?
李林甫闻言心头一震,连忙追问道:“好啊,果然有私心,郑鹏,有什么私心能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吗?”
哼哼,虽说郑鹏很精明,打仗也是一把好手,但毕竟太年轻,在自己穷追猛打下说漏嘴了吧,连自己有私心都说出来,还是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面前说出来的,就是想否认都不行,李林甫有自信:只要郑鹏露出一破绽,自己就能顺着那个破绽深挖,让郑鹏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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