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宫一片喜气,各地官员庆贺皇后生辰的笺文成堆成捆往里送,贺礼也是一抬一抬地往里进。
赫连漪正在梳妆,刘全道:“皇后,陛下派耿总管来给皇后送寿礼了。”
“拿进来。”
沈留香、崔和等人顿时眼巴巴地盼着看萧允晏的礼物是什么。
不时,刘全托着一个小小的锦盒进来,赫连漪将那锦盒打开,见里面竟是一支白玉雕成的玉兰簪子。众人一时都愕然,那簪子也算是上好佳品,只是对她这个皇后来说,那不过就是极为普通的物件,玉的成色再好,眼前妆台上哪一个饰品都不比这个玉质更好,雕工再精巧,也有大把比眼前这簪子更精巧的。
崔和等人腹诽着没有说话,赫连漪却是觉得萧允晏可从来不是个会对女人饰品能感半分兴趣的人,兴许就随便一送罢了。但到底是萧允晏送的,她也还是戴了上去。
吉时一到,各命妇、贵女也纷纷往其华宫里进齐声唱诵:“愿皇后千秋,福寿与天齐。”
“都平身吧。”
赫连漪今日一身正红色冠服,满头珠翠环绕。虽是大病初愈,但依然风华无限,所站之处仿佛淡淡晕染着一层清辉。在场的纵使都是些女子,看到她也依然还是挪不开双目。
赫连漪笑道:“今日大家都不必拘礼,本宫特意没让人摆桌案,就是想如此围坐着闲聊,大家热热闹闹的畅所欲言,不知可好?”
“好好好。”命妇们纷纷应声。
赫连漪看了看来的人,除乐云依以外的几位妃嫔及两位杨夫人自是在的,吕蘅、公孙翎等一些世家小姐因为未曾出阁,都坐得偏远了些。其他的还有一些一品、二品的诰命夫人,甚至连曾经跟着昌平的那两位宗室女也来了。
赫连漪虽让她们畅所欲言,但在皇后面前,终究也没人敢随意造次,气氛一时有些冷滞。
赫连漪扫视了一圈,皱起眉来,“昌平呢,怎么好些时日不见她了?连今日她都不来吗?”
那两个宗室女胆怯地看了看她,其中一个犹豫着说道:“臣妾等人也是好些时日没见过她了,这些天来,她府中下人只说她身子不适,在宅中养着,也谢绝任何人去探望的。”
“病了?昌平病了,怎么都没人告知本宫的?”
宫人跪了一地:“皇后恕罪,奴婢们也是今日才知。”
赫连漪道:“刘全,你带个太医前去昌平府中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是。”刘全说着便出去了。
众人便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赫连漪见两位杨夫人的眼睛几次盯着她头上的发饰看,笑道:“两位舅母,本宫的头饰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季氏道:“皇后这支白玉兰簪子看着眼熟得很。”
“哦?这簪子是陛下早上命人送来给本宫当寿礼的。”赫连漪小心翼翼地将簪子取下,递到两位杨夫人手中。
两位杨夫人都是喜笑颜开的样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眼熟呢。”
“哦,陛下送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想来两位舅母定是知道它的出处?”
季氏道:“这是陛下生母的物件,是先姑在她及笄之年时传予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