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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昌平的下落（第2页）

崔氏曾是雅妓，偶然一次结识了徐千敏，徐千敏钟爱其至深，替她赎身又将她纳为妾室。赫连漪知道，她久经风月之地，最是玲珑聪慧，言语间字字能戳在自己的心里，当下便打断她：“不用说了，你说的话，本宫已经明白了。事已至此，我若能见着霁王，便替徐将军和他所剩的两千将士说这个情。”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崔氏喜极而泣，不住地朝她叩首。

……

夜里，萧允晏才终于姗姗来迟，神情冷淡疏离，一出口便是戏谑：“想不到你我这么快又狭路相逢了。”

“听说是殿下救了我们主仆，先谢过殿下。”

“赫连漪，本王还以为你多有能耐，若不是遇上本王，只怕你此时已经命丧黄泉了。”

见赫连漪闷声不语，萧允晏又道：“什么事非要急着见本王？”

赫连漪索性开门见山：“求殿下放过徐将军和绪州城的两千将士。”

“你凭什么相求？我又凭什么答应？”

“凭殿下只要答应，徐将军和徐将军手下的两千将士，还有绪州城以及整个凉城，或许还有将来的数万梁军都将归于殿下囊中。”

“说清楚，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跟徐夫人商量好了，由她去游说徐将军归降殿下。”

“什么徐夫人，那不过一个小妾而已，你素来不是最瞧不上妾室的吗？”

“崔氏虽是妾室，可这些年跟在徐将军身边的就只有她，俨然等同于当家娘子。她素来跟徐将军琴瑟和鸣，如若让她去劝，定然能劝降成功。”

“这么说你是要让徐千敏归降于我？降军又如何信得？他们归了降，本王用不上不说，还要供养他们。这并不划算。”

“有我在，殿下自然可放心大胆地用他们。”

“有你在？”萧允晏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可你当初是怎么说的？”

“既然兜兜转转，我又落入殿下手中，那我索性认命。殿下，我想过了，你我若是能继续合作，于你于我都得利。”

“既然认命了，那不妨认下这命：我要的——就是你，仅此而已。”

“殿下能用的不过才两千兵力，此次又耗损不少。殿下若答应我的请求，殿下所念所想便唾手可得。我和大业之间孰轻孰重，请殿下三思后再定夺。”

“城池是用刀刃和鲜血拼来的，我不会利用一个女人来换取。”

“这不是利用，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殿下已经和徐将军对阵了半月有余，敢问殿下如今还剩多少兵力？”

“我相信凭我萧允晏的本事，迟早能得偿所愿。”

“凭殿下一己之力，想要执掌更多的兵权，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萧允晏却并没有回她，只道：“按你的计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你若能答应，我马上放了那些宁军。”

“殿下且说。”

“你从此以后始终跟在我身边，做我萧允晏的女人，让我来护你一生周全。至于赫连定邦，我定会竭我所能成全你的心愿。”

赫连漪愣愣看着萧允晏，见他眼底的坚冰再也掩盖不住满腔柔情和炽烈化作的春风。他情不自禁握起她的双手，注视着她的双眸深处，喃喃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再继续风雨飘摇、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

赫连漪在他的目光里深深叹了口气，抽出手道：“殿下，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是两国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