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有什么想法吗?”
“嗯,外公昨日来了封急信。”说着,他将那信件递给赫连漪。
赫连漪拆开信件一看,信中情形大致是:此时此际明眼人已经看出大梁朝廷之所以大刀阔斧地改弦更张,无非是冲着梁庸梁温的兵力而去。而梁庸梁温也已经反应过来,准备跟梁帝对抗。两人暗中调集了一些兵马,混入京中,被禁卫军统领任九篱识破。。。。。。
看罢,赫连漪问:“若殿下是梁庸,面对这样的改制又会如何应对?”
“如果我是梁庸,如今边地战事胶着,京城兵力有限,再加梁氏一党近年提拔了不少武将,他们若派出五万精兵潜伏在京中,任九篱便难以反抗了。与其束手待毙,不如破釜沉舟,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
“我也这么想。那殿下可知翊王去了何处?”
“据说此时正在大营里。”
“殿下信吗?”
“我这个六哥向来是行踪飘忽,当年——”他看了一眼赫连漪,忽然没有说下去。
“当年什么?是不是甲戌关那件事?”
“没错,那时我和太子都被监押,六哥回来冲撞父皇并触怒了父皇,也被监禁在府中,谁知没过多久就传来甲戌关被破的消息。”
“所以,殿下是觉得翊王这次也打算暗度陈仓,来个出其不意?”
“目前情况,只有六哥回去才能收拾残局。但我确定的是,除了李改,六哥并没有带一兵一卒回去。”
“翊王的用兵之道向来是精妙诡谲。”
萧允晏一脸担忧,赫连漪看出他的心思,道:“殿下是在担心京城的局势吧?”
“没错,六哥毕竟也只是凡夫俗子,哪里真能成神。如果对抗不住,他们的主力兵马就会从大后方杀来。”
“梁庸和梁温的兵分别在甘西和安北,离京城尚远。如果我是翊王,或许会从边上借些兵马过来。”
“你不知道,这些年朝廷的武将大多数都是梁庸梁温提拔的,武将几乎都被他们笼络了。”
“翊王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既然他敢只身前去,想必他有把握能说动一些人弃暗投明。”
“但愿如你所说。”他看向赫连漪,“在屋里,一直心绪不宁,我们出去走走。”
“好。”
。。。。。。
果然,不出六日,京里又传来消息:梁氏兄弟因谋反罪被俘而后腰斩,睿王萧允昊和其同母之弟皇十子萧允旻因参与造反叛乱而被贬为庶人,幽禁于京中。梁贵妃自缢身亡。至此,煊赫一时的梁氏一族彻底落幕。
萧允晏听到这个消息,一时百感交集。
赫连漪端着熬的汤药进来,却发现他静坐在案几前默不作声,面色凝重。
赫连漪将汤药递到他的面前,喊道:“殿下,先将药喝了。”
“嗯。”萧允晏接过药,大口喝完,又恢复了方才那副模样。
“殿下在想什么?”赫连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