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赫连漪只听到一声杯盘跌碎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几名婢女大喊:“留香姑姑,姑姑。。。。。。”回头,却已见沈留香晕厥在地。
赫连漪一时又惊又急,忙令:“快传太医。”转头又望向刘全:“到底怎么回事?”
“今早,齐将军府中有人来报:昨夜齐将军从宫里出出后,并没有直接回府,至于他去哪里了,无人知道。而今晨,却在他的房间发现他已死亡数时,身子已经僵硬,仵作发现他身中剧毒。”
“中毒?”
“那仵作还说了别的什么不曾?”
“仵作说:齐将军中的毒是银勾毒,银勾花制成毒液无色无味,可掺杂在任何地方,毒性发作缓慢,但一旦发作便即刻毙命。”
赫连漪惊道:“这根本是蓄意谋杀,传蔡甸,让他去彻查此事。”
“是。”
。。。。。。
已是夜半,萧允晏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便是沉稳如赫连漪,也不禁乱了分寸。她只得派了一批又一批的宫中侍卫,外出寻访。
任凭更漏声频,她依然还是枯坐着等了一时又一时,一夜无眠,一夜思绪纷乱。
到了次日,已有人回禀:“皇后,有人看到陛下前夜从东门出发,一直往东而去。可是到了尖风岗之后,便再无踪迹可寻。”
赫连漪知道,萧允晏似乎已经走远。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这样不告而别离去?
。。。。。。
杨家的府宅,在京中算是数一数二的,萧允晏此前已经分设左右两相制,杨正午为左相,吕仲简为右相。而因为帝后大婚,全朝所有官员都休沐三日,所以这位左相,虽还不曾在朝堂露面,却已然是炙手可热了。从昨日开始,宅门前一直是门庭若市,宾客如云。
杨正午虽还不曾开始参政,但也乐得见那些素未谋面的同僚,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对朝堂之事更多些了解。这时,他端坐于正厅,只见府宅的管事急匆匆过来,杨正午以为不过是寻常同僚来求见,谁知管事道:“大人,皇后的銮驾正朝府门过来。”
“什么?皇后?”
“是,是皇后,铁定是来我们府里的。”
他刚一说完,只听外面响起太监的声音:“皇后驾到——”
杨正午鼻息沉重,略一思索,终究还是不能不顾及君臣之礼,只得吩咐:“合府恭迎皇后銮驾吧。”
赫连漪下了銮驾,只见杨家人已经齐齐整整地恭候着了,“臣见过皇后,恭迎皇后大驾。”
“平身吧。”
众人平身后,赫连漪恭敬地给众人福了一个家礼,“甥媳见过外公,舅舅,舅母。”
杨正午等人皆是愕然,这皇后可不比旁的皇后,她身后可是有半朝的文臣武将支持的,似根本不曾想到她会率先放下身段,杨正午大儿子杨墨林的夫人季氏道:“这里冷,皇后先进府内一叙吧。”
“本该早来拜望外公的,奈何此前无这机会,还望各位长辈不要记怪。”
杨正午此时正在盘算,这国号定都定了,若数日之内再更改,未免会被百姓诟病朝令夕改,到时,天子威严又何存?国号之事只能是日后再行计较。想罢,口气沉缓地道:“皇后今日降临鄙舍,还有其他事要交代吗?”
赫连漪道:“外公,陛下不见了。大婚那夜,他本是要见外公的,可不知为何他竟然又临时出了宫。”
杨正午却是不以为然,只淡淡道:“陛下外出之事老臣昨日也听清泉说了,皇后放心吧,陛下行事,素来如此,当年入军中,他也是一声不响就说走就走,谁也没说,就只身前来。当年先帝还曾为此事大发雷霆过,老夫本以为这些年他变了样,没想到还是如少年心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