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假法书万卷,不及真法三五语。这阴文字,就好比汉语拼音,它通过一种巧妙的办法,来达成读某些文书的目的,并且只要能读,意思自然而然就可理解。
所以说它的确是一种技法,是学习的工具,他试着解读了下衣衫和甲胄上的文字,果然行的通。不由心中欢喜,琢磨着回去后,仙居那文也不妨用这种法解读一下。
“果然还是我不行,有太多的前人智慧,需要继承,想要望远,先得登高,前人的智慧就是高。”
其他的就技法就相对一般了,在他看来,对付阴邪,上阳力就好,针锋相对,行不行都是立竿见影,从不墨迹。
这一夜过的比较安然,一晚上巡逻三趟,午夜,三点,黎明,走走看看,上香,就是这两样。
天亮之后,刘老汉带着他去镇外转悠,东边是山,西边有河,北面是沙漠,南面是原野。
刘老汉告诉他,不需要看这些农田菜棚什么的,到了晚上,城外就是鬼地,除了山河漠野这四个特性存在,其他都对不上号。
也就是在了解这些的过程中,他知道了丰河镇的坟既不在自家田地,也没有专门的坟园,而是在镇子里,楼上主人,土下住鬼。至于地面,白天是人的,晚上是鬼的。
如此怪异,也是被逼的没办法,用刘老汉的话说:“鬼界兵荒马乱,动不动就抢壮丁,破村灭寨,鬼不安生,人也受牵累。”
他问有没有听说过阎罗、厚土、城隍、无常?
刘老汉反问:“你说的这些是啥?”
他一听这话,就知道没必要在这个方面深聊了。
下午,正在睡觉的他被吵醒,出门后发现刘老汉在院门口抽旱烟,而吵吵的则是镇民,他们聚集在公务所门前,为一张布告在争吵。
细一听,原来是在为人员名额吵。县里来的摊派任务,很危险,没人愿意去。
“我去吧。端这碗饭,这样的事少不得遇上,需要福厚运高,更需要胆大心细。”其实他这是想报答授法之恩。他原本是做几日工,凑够资粮就离开的。但刘老汉待他不错,又有阴文字这样的法门传下,这个因果就结的有些大,现在是个还因果的机会。
刘老汉闻言吧嗒了几口烟,带着他进了公务所。
还是那个小胡子,不久之后,镇子的花名册上登入了一个名字:田壮壮。
只要他这趟能回来,以后就是正式的丰河镇镇民了,会有自己的份子田,鉴于他下夜的工作,镇民会代他耕种。
还是那身行头,但多了柄油纸伞以及一件斗篷,伞面上写着四个楷书红字:平安保险。
三蹦子向南颠簸了半个多小时,到了县城。古城,城高墙厚,北门城头篆刻两个大字:丰江,古意盎然。
集结地就在城门口。
一个吊儿郎当的汉子看到徐长卿,大声叽歪:“你们丰河镇没人了吗,让个刚断奶的娃子来。
徐长卿单手从身旁的粮食车上抓起一包粮食,扔了过去,那汉子虽然接住了粮食包,却被砸飞了米许多,摔了个仰面朝天。
人们侧目。
“你大爷,天生神力啊!”
制服穿的很是板正的四旬男人看了徐长卿一眼,道:“丰河镇的人这次不错。”
徐长卿细细观察,才发现这些来自各村镇的土鳖驱魔人,当真是五花八门,各有特色。
不久之后,又有两辆三蹦子抵达,人到齐了,四十三人。
制服男讲话,大概的意思是说,有妖人为祸,榆林、平梁,两个镇子已经完蛋了,今得到消息,妖人躲在大树湾镇西面的山谷里,这次就是抓捕该妖人,实在不行就击毙。
市里下来人,跟县里的人汇合,有三十多个。但这些人对付人行,对付鬼不成。所以,需要这四十三人发挥各自的土办法,驱散或诛除鬼物。
县里发了三样东西,一面红旗、一个防毒面罩,一袋干粮,包括一小葫芦烧酒,五枚面饼,一把肉干。
干了一碗酒,三蹦子车队浩浩荡荡出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