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哂笑的哼了一声。
这道法宛如心魔,很懂得见缝插针,他不过是小唏嘘早年未入先天时的身体感觉,对方就敢弄出这类混淆视听的东西糊弄他。
他清楚对方的险恶,不用明辨,只要纠缠,对方也算达成了目的,它会展开更多,跟你吵,理由强牵附会都不重要,关键是吸引注意力,将你渐渐拉到一个低的档次,最后甚至靠胡搅蛮缠引动你的情绪。
精力便这么消耗掉了,浑浑噩噩的,还能做什么事?就算强做也很容易出错。
这类杂念陷阱没的方法,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集中注意力,将精力放在做事上,放在当下,别想太多。
但这样其实也算是中计,它就是要你胸无大志,扮演好现在的角色,靠着数量众多的事件消磨,哪怕你能做到从来不出错,最后也磨去了棱角,真正的记忆渐渐淡化,成了南柯一梦。
所以比谁活的更久的这个主题,本身也是陷阱,一旦超过某个时限,参与者就慢慢沉沦了。
感觉自身状况稍好一些,他去地下室将狗人拖了出来,又搜罗了些线缆、铜丝之类,将狗人吊挂在一截断裂的横梁上,用玻璃当刀片使,开始剥皮。
成为普通人后,做什么都不方便,干点活,就觉得力不从心,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考虑各项因素,比如活动强度,太剧烈了不但对他现在的肌肉不好,还会流汗,他现在没有干净的水可补充。
外面虽然有雨水,但那水比海水都不如,直饮就是作死。
狗人的血同样不能成为饮品,他当初祭炼桶镇时,杀过几头狗人,还烹制食用过,食用之前检查,发现血液中有某种病毒,对人有害。
再一个就是其爪子上,有着多种细菌病毒,被其挠上一爪,哪怕只是轻微的撕裂伤,也绝不好玩。
现在泡制狗人,吊挂就是为了尽快放干其血,即便如此,肉也得在水里将血水泡掉,才好烹制食用。
他默默算了下,即便他马不停蹄的操作,也得在四个小时之后才有食物可吃。
剥下狗人的皮,他拿铜丝当针线,以大针脚给自己缝了裤褂。
其实就是处理了下裆部和腰部两侧。
狗人是人形,他是像处理连体紧身衣那样剥皮的,腰上转圈一刀,分开上下,胳膊和腿的部分,都是翻起来,成正圈儿的剥扯下来,这样就不用再缝了,直接就是个完整的袖子、裤腿。
当然这么处理的一个前提是狗人魁梧,他则干瘦,大号衣服小号人,能穿。
根本没有泡煮,也没有去苦肉,直接就穿在了自己身上,他现在需要体温,光是靠拿白衣,他都快冻死了。
这时候穿,是不能毛皮相内的,谁知道这家伙毛皮里有多少细菌和跳蚤之类的寄生物。
可如果穿皮膜的那一面,那种黏腻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并且十分沉重,这些都得忍着,没有更好的办法。
保证了体温不再飞快流失之后,他有用碎皮子,比如脑袋上的,又或袖子和腿上长出来的,给自己做了双简易的鞋,其实就是包缠起来,避免割伤。
而后,他杀回地下室,从洗手间拆了个陶瓷的面池。
没有盆,就拿这玩意当盆,从一处水檐接了雨水,将肉泡上。
吃喝拉撒睡,人活着这是基本,现在就照着保障最基本的来。
泡上肉就该解决火源了。取暖、烹饪、照明,都需要它。
在魔土上生活也是个难点,阴气重,一天下好几回雨,难得天放晴且阳光明媚,以至于地面总是潮乎乎的,林子里尤甚,很难识到干柴。
不过这个不急,现在还下着雨,先把炉灶搭起来。
论起这个炉灶,真正懂行的天朝人,都是很讲究的。
这是老祖宗传下的手艺,自古就有,不论是民间,又或行军打仗,土灶都被当作一个重要环节,深受重视。
与之相比,西方的篝火、营火什么的,提鞋都不配。
考虑到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这里,徐长卿没有做快灶,而是慢工出细活,打造带有土炕性质的地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