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对莫忧自小就宠爱有加,女儿在宫中日日夜夜思念爹娘,在宫中更是谨言慎行,唯恐给白家带来了什么灾祸。”
“女儿不是怨怼什么,只是在宫中不比在家,宫中那么多的女子都在等着圣上的恩宠,女儿不敢奢求什么,只求不给爹娘惹事,白家有个什么事情能够帮得上爹爹。这贵妃之位,虽然看着风光无限,但是却及不上爹爹和娘亲关爱的万分之一啊……”
白文邦眼皮微微的一抬,看着白莫忧脸上满是悲戚之色,目光微微的一闪,只是他仍旧只是露出了恭敬的神色,拱手说道:“娘娘还请放宽心,圣上对娘娘还是很宠爱的。”
“女儿做错了什么事情,做爹爹的怎么教诲都是应该的,还请爹爹直言不讳,不要生分了我们父女之间的恩情啊。”白莫忧眼中流出了两行清泪,她也不顾自己身怀六甲,直直的跪了下来,“爹爹,女儿请爹爹不要与女儿如此的生分。你我父女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
白文邦终于动容,他看着跪在自己脚边哭得一塌糊涂的白莫忧,仿佛看见了多年前那个还淌着鼻涕抱着他的大腿撒娇的小姑娘,心中那抹寒意顿时削去了不少。
“你快起来,你怀着孩子,怎么还敢如此的任性?”白文邦急忙伸手把她扶了起来,看着她坐在椅子上仍旧还是那么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心中更软了几分。
“爹爹,你,你肯原谅女儿了吗?”白莫忧眼中露出了几分开心之色,她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女孩一样看着白文邦,轻轻问道:“还请爹爹告诉女儿,女儿是哪里做错了,女儿一定改!”
白文邦叹了一口气,看着白莫忧,眼中露出了一丝慈爱和无奈之色:“莫忧,我知道当年让你进宫,你心里其实并不喜欢的。”
“爹爹不要这么说,女儿,是白家的女儿,为白家做一些事情也是应该的。”白莫忧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伤感的笑意,“女儿现在其实过得也很好啊,锦衣玉食,吃穿不愁,不知道要羡煞了多少女子呢。”
“爹知道你是不想你妹妹进宫罢了,我们白家,家大业大,自然不需要靠着女儿来攀附,只是皇上,他……未必是这么想的啊。”白文邦涩然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这些年,真的是委屈你了。”
白莫忧闻言,眼中的泪水几乎掉落,她连忙转过了脸,深吸了一口气,再转过头的时候,眼中泪意已经消散:“爹,你别这么说,女儿在这里过的真的很好。”
“莫忧,你可知道爹为什么生气?”白文邦深深地看着她,那一双犀利的眼睛似乎能够洞察她内心所有的想法。
白莫忧微微的一滞,有些迟疑的问道:“爹,可是责怪女儿让白柠去陪嫁吗?”
“这只是其一。”白文邦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白莫忧,“你只知道关心你那不成器的妹妹,你可知道,白柠现在已近身怀六甲?是了,你既然下了懿旨,想必是知道的。”
“爹,那白柠,她……根本就不是爹的骨肉,我……我不能让一个不是亲姊妹的女人,毁了我妹妹的幸福!爹,您到底是怎么想的?”白莫忧脸上闪过了一丝坚定之色。
“你只想着你妹妹,却不想想你自己吗?未婚先孕的女人被送到了番邦去做陪嫁宫女,这种有伤国体的事情不是别人做的,偏偏是你!这宫里头盯着你贵妃宝座的人多得是呢!你知不知道?”
白文邦眼见白莫忧根本就没有看到问题的严重性,顿时又恼怒又无奈。
“可是……”
“你不用可是了!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商量,白柠在江南那边已经有了婚约,你妹妹竟然已经找人亲手毁了她的清白,还要这么赶尽杀绝,实在是太过分了!”
“爹,你,你都知道了?”白莫忧顿时一惊。
“我当然知道!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还是那么毛毛躁躁的!你身边出去办事的那个小喜子可回来了?嗯?”白文邦沉声问道。
“啊,他……还,还没有。”白莫忧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难道他竟被人抓到了吗?”
“放心,他已经死了!”白文邦眼中寒光一闪,冷冷的扯了扯嘴角,“他的尸体,就仍在为父的轿子里面!这个人现在只是警告,你若是还不收敛,可真的是要惹祸上身的!”
“谁?谁竟然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白莫忧顿时又惊又怒,她猛的坐了起来,肚子顿时一疼。
“好了好了,那人既然没有把事情做到最绝,自然只是想让你们有所收敛罢了。”
白文邦按住了她,摇了摇头,“白柠这件事情,有很多事情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说,你妹妹的事,你以后不要再插手。你和你娘这么惯着她,早晚会让她惹出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