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篁与红绯成亲之后,就开始了周游天下的宏伟计划,先是周游琉璃皇城附近的村镇,接着就是一路往北,游走大好河山。
在一座小城里,红绯与幽篁因为喜欢这里的景色,便多住了几日。
这一天,幽篁本来是要陪红绯一道去这里的布坊扯几匹布回去做衣服,走到半路,幽篁突然抱着肚子说胃疼,红绯打算搀着幽篁回客栈,幽篁却不乐意,非要红绯自己去挑选布匹,说他待会儿就到。
红绯拗不过,只得自己走到布坊,正在挑选布匹的时候,却被一个男子拿一段丝绸蒙住了她的眼睛。
红绯一怔,忽然想起幽篁说自己的胃疼时促狭的眼神,想来是幽篁佯装自己胃疼,实则是准备给自己一个惊喜。红绯这样想着,便伸手握住那男子的手臂,轻轻一抓。
这是她与幽篁之间的小约定,无论对方在做什么,这么轻轻一抓,就代表着自己已经知道了幽篁的小把戏,可以不要继续演下去了。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红绯在幽篁的手臂上抓了一下的同时,对方却更大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慢慢地抚摸着她的手臂。
红绯以为幽篁是在与自己开玩笑,并未在意,扔嬉笑着与幽篁打闹着,正在那男子的手臂慢慢轻抚着红绯的脸庞时,突然,一道急促而满含愤怒的男声响起。
“你是谁?快放开她!”
红绯从音色中分辨出这事幽篁的声音,心下一惊,若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是幽篁,那此刻正摸着自己脸颊的却是谁?
红绯一把拽下蒙在自己面上的绸缎,惊恐地窜到幽篁的身后,这才发现,方才拿绸缎蒙在她面目的,另有他人。
那男子身高大约有七八尺的样子,即便与幽篁站在一道,也并不逊色,只是一张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坑洼,让人看了,着实有些恶心。
“你……你是谁,刚才,刚才你为什么要轻薄我?”红绯面红耳赤,又羞又恼。恼的是自己将那轻薄浪子误当成了幽篁,羞的是自己身为女子,方才却在那男子的手臂上轻抓了一把,还与他笑闹。
“小娘子方才还与我肌肤相亲,怎么这会儿,又翻脸不认人了?”那男子淫笑着,整张脸都因为这个笑容而扭曲在了一起。
“你休得浑说,我方才是认错了人,才会……才会……”说到这里,红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又急又恼地看着幽篁。
幽篁朝她轻轻点头,示意她安心,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自己为她拦下。
“你一个男子,在布坊里拿绸缎蒙住女子的脸,然后趁机揩油,这种事情,可是你这么一个堂堂男子做出来的?”幽篁的声音里有着特殊的魔力,不怒自威。
“是我做得,那又怎样,难不成这小娘子是你的人?这也无妨,即便是讲究个先来后到,咱们兄弟二人也可一同分享了这美味珍馐。说来恐被兄台笑话,我在这附近,没有什么大的能耐,上可通知府,下可通地痞,您还是不要与我这等小民计较的好。”
那男子说话,皮笑肉不笑,没由来的让人觉得一阵恶寒袭来。幽篁冷冷听他说来半天,也算是明白了。眼前的男子,说句话也酸溜溜的,原来也是个有权有势的人。
说那一番话,不过是用来警告幽篁,你若是将我告官,我上通官府,你也闹我不了,怒若是想与我私了,将我大打一顿,嘿嘿,对不住了,我下通地痞流氓,叫几个人来打你一顿,也是绰绰有余。最好的办法,还是你不要与我计较,乖乖躲到一边儿去比较好。
想来这麻脸男人在这一片儿确实有点儿势力,不然也不敢在这里如此猖狂。只不过他在冥界之主面前撒野,未免有些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看来你的来头倒是不小。”幽篁继续冷着面,缓缓说道。站在幽篁身后的红绯感受到他的气场,也逐渐没有方才的惶恐不安,有幽篁在的地方,她总能感到浓浓的安全感。
“承蒙兄台看得起,若是不嫌弃的话……”那麻脸男子鬼鬼一笑,淫贱的表情让幽篁恨不得上去痛打他一顿。
正欲向前,幽篁却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拽住了,回头一看,却是红绯。
“我们是来这里游玩的,你打了人,万一要吃官司怎么办?”红绯倒不是担心幽篁把人打残打废,只是看起来这麻脸男在着附近还是挺有势力的,万一惹上官司,对他们日后继续游山玩水,或多或少会有所阻碍。
“我明白。”幽篁轻轻颔首,红绯的担心也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
“你们两个人,窃窃私语着些什么?介不介意让本大爷一齐参与进来?”麻脸男嬉笑着,还以为他们二人迫于自己的淫威已经妥协了。
“我劝你还是离我们远一点儿,不然真的打起来了,你倒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幽篁的嘴角不知何时流出一道戏谑的笑容,竟平白让麻脸男打了个冷颤。
“本大爷在这附近还真没什么好怕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麻脸男信封输人不输阵的道理,虽然明知自己可能真的打不过眼前的男子,但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骄纵蛮横。
“懒得跟你说这么多,红绯,我们走。”幽篁握住了红绯的右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布坊。
麻脸男急忙叫住他们,却不知为何,他的面前却像是凭空出现了一堵墙,无论他如何往前走,却始终站在原地徘徊不止。
麻脸男岁着急,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暗暗记下幽篁与红绯离去的方向,准备等自己脱身之后,再找人循着他们离去的踪迹摸排一下。主意既定,麻脸男也就不急着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