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图龙点点头,这就准备回去。突然,他一个不稳,晕倒在了地上。远处那个婢女一下子冲了过来,将上官图龙揽在自己怀里,焦急地呼唤道:“公子,公子……”
苏月舞见他面色苍白有些奇怪,便要上去摸一摸他的脉象。
他竟然是中毒,看样子时间已经很久了。苏月舞大惊,冲了冰儿和那愣在一边的婢女道:“快来帮把手,上官他中毒了。”
上官图龙悠悠转醒,看着坐在他床边的女子。他笑道:“吓着你了吧?”
苏月舞有些惊讶道:“你自己知道你中毒了?”
上官图龙点点头,说道:“是啊,你上次刺了我那一剑之后,我的伤久久不能好。我便找了一个关系甚好的神医来瞧,这才知道我是中了毒。”
苏月舞诧异道:“难道是我那剑上的?”
上官图龙摇摇头,说道:“我知道,是唐亦柔。我当时做了错事,害了她夫君,她恨我,自然是应该的。”
苏月舞知道他们的旧事,也不欲多提。上管图龙当时确实害死了不少人,不管他再怎么改过,这些名都是背在他身上的,逃也逃不掉。
苏月舞叹气道:“柔儿伤你,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你也怨不到别人。只是你这伤,怎么办?依我看,还是趁早截肢的好,我帮你将所有的毒素逼到手臂上,然后把这段伤臂截掉,好歹可以保你一命,如何?”
上官图龙有些呆滞地看着苏月舞,说道:“你不恨我?”
苏月舞瞪了他一眼,说道:“看在你帮我这一次的份上,我们之前的事情可以两清。但是柔儿那里,我没办法保证。”
上官图龙点点头,说道:“好,我截肢。”
苏月舞前世根本没有拿过手术刀,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帮人做手术截肢。
她准备了很久,和那个上官图龙找的神医商量了很久。她先把毒素逼到伤臂里,然后准备好金疮药,柳叶刀,针和羊肠。
逼毒很顺利,那些毒素虽然已经蔓延到四肢,但是好歹没有进入到他的心脉,苏月舞知道上官的命还有救。
她看着上官图龙道:“我现在要切掉你的手臂了,没有麻醉药,会很痛,你忍忍。”
上官图龙看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苏月舞封住了他的各大穴位,拿了刀在火上一烤,便手起刀落,顺着手臂和身子的骨骼接缝处切了开来。
伤口开始是漂亮的粉红,过了不多时开始有越来越多的血液渗了出来。上官图龙闷哼了两声,全身紧绷绷地,像是在极力忍耐着。
那大夫就是等着这一刻,苏月舞刚刚把他的手臂截了下来,他就拿了最细的肠子缝合他断臂处细小血管。他们之前演练了多次,现在为了避免失血过多,手下的动作极为迅速。苏月舞也是看着他将手里的动作做得差不多了,拿了那粗些的肠子将断臂外面整个包裹了起来。
两个人配合默契,很快地将上官图龙的伤口缝合完毕,撒了上好的金疮药,拿纱布捆的严严实实。两个人看着地上一大滩血,想到刚才,已经是一脸一身的汗。
上官图龙已经晕了过去,脸色很是苍白。苏月舞根据前世的经验,知道他只要熬过这几天,没有伤口感染而发烧,一切就算是成功了。
她看了那白发白须的老人,不忍道:“您先下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来守。”
苏月舞坐在他的身边,摸摸他的头,不烫。她稍微安心,枕着自己的手臂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听到有低低的声音传来:“水……水……”她赶忙起来,上官图龙已经是满脸的潮红,嘴巴里在无意识的低声喃喃着。
她连忙在桌子上倒了水,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她轻轻地把他的上半身抬了起来,搂在自己的怀里,将水慢慢地喂到他的嘴里。他喝了水,安静了很多,又沉沉睡了过去。苏月舞再也睡不着,打了水,擦他露在外面的肌肤。
当天边第一缕阳光照在了房间的时候,上官图龙睁开了眼睛,便看到拿了步巾帮自己擦脸的苏月舞。她的眼睛熬了一夜,满是血丝,整张脸上满是疲惫。他心底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和窝心。
他的声音嘶哑:“你守了我一夜?谢谢。”他只能说这么多。
苏月舞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没事。”说完便唤了那婢女进来。冰儿也在外面,看着苏月舞道:“小姐,我们这是?”
苏月舞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