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篁轻轻一笑,伸出手与天帝一握便分。只见他笑道:
“陛下不必紧张,我虽然新任冥界尊主,但到底还是后进晚辈,之前冥界与天界缔结的一切盟约依然有效,还请陛下放心。”
幽篁未等天帝开口,便开门见山地交代了自己的来意,天帝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陛下如若不信,我回冥界后会将之前的盟约重新草刻一番,以令陛下放心。”说罢幽篁晃了晃右手,食指上那枚代表着冥界尊主身份的戒指正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神色微微凝视了那戒指一秒。放下心来,他用神识探查了那戒指一番,其中的确藏有冥界尊主所特有的精神印记,这印记之前只有七道,代表着冥界历届的尊主,如今在那七道精神印记之上,又添加了一道,想来便是这幽篁的了。
“好,堂堂冥界尊主,自然是不会说假话的,只是我还是有个疑问,阁下作为冥界尊主,肯亲自到天界来,自然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个吧?”天帝在位多年,自是老谋胜算,才一个照面,便看出幽篁此行定有他事相求。
“陛下果然算无遗策,幽篁佩服佩服。在下这次来,确实是有他事相求。”幽篁笑道,心中却微微有些吃惊,这天帝果然不是糊涂蛋,看来自己之前还有些低估了他。
他继续说道:“我此行除了和陛下续接盟约,还有另一件事情,想要获得天界的帮助。就是不知陛下的意见如何。”
“噢?”天帝咦了一声,不停地摩挲着手中的砚台,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幽篁,眼皮微抬,说道:
“你先说什么事情吧,如今我天界能维持如何局面,并不太容易,若不是十分危急之事,我天界不会轻易出兵的。”
幽篁见天帝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手中拳头却捏得紧紧的,不禁暗暗有些好笑,便学着天帝的语气说道:
“如果说涉及到那远古妖尊呢?”
天帝一震,对幽篁之前模仿自己说话的举动便不如何在意了。脸上刻意的淡定神情也消散殆尽,忙问道:“那远古妖尊的下落是有着落了么?”
“正是,却不知道陛下听说过羽族么?”
“羽族。”陡然听到羽族这个词,天帝的脑袋嗡地一声响,喃喃道:“羽族,果然是羽族,这群浑身是毛的家伙,还真不让人省心!”
幽篁淡淡一笑,对自己这次游说极为满意,这天帝,对羽族果然极为忌惮,以至于一听到羽族,憎恨之情便溢于言表,这么看来不愁自己计划不成功了。
天帝注意到幽篁脸上的神情,心思急转,突然问道:“虽然我现在并不知道阁下的身份,但是那远古妖尊与冥界系出同源,不知阁下为何想要那冷梵云的命呢?”
幽篁笑了笑,回答道:“我可没说要他的命啊,不过呢,若是陛下想要除去他,我要没意见啊。”
天帝会心一笑,又问道:“有冷梵云,自然那对母子也在那里咯?”想到苏月舞,天帝便是气结,脸上不禁又浮现出了阴狠的神情。
幽篁一惊,看天帝的神情,似乎对苏月舞意见颇大,若是因此令天界的刀兵加到苏月舞身上,令苏月舞有什么闪失,这是他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于是他顿了顿,突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天帝,说道:
“不过,我还想要陛下答应我一个条件。
天帝神色一澟。随即冷声道:
“阁下可别太过分,有些条件,朕可是不会答应的。”
幽篁忙道:“陛下这说的是什么话,如今妖尊乃是你我共同的敌人,我当然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我只是想要天帝求情,别伤害一个女子。”
“女子,便是苏月舞那个凡人么?”天帝有些不解,实在想不通,堂堂冥界之主,怎么会为一个凡人女子求情。
“是的。”幽篁神色突然有些黯然,苏月舞终究是不顾他的感受,去羽族救冷梵云去了,以她的功力,羽族当然不会把她怎么样,他担心的只是冷梵云,冷梵云贵为妖尊,如今记忆错乱,怎么又会爱上只和她相爱了一世的女子呢?
“月舞啊月舞,你怎么就不知道我的心呢?冷梵云那厮有什么好,你为她伤够了心,流够了泪,却还是舍身前去救他,殊不知他现在可是在安乐窝里,享受着其他女人的温情呢?”
天帝是何等伶俐之人,只一瞬间,他变察觉到幽篁脸上神情的变幻。以他堂堂三界之主的尊贵地位,也不禁腹诽道:
“情之一物,还真是难以说清,这幽篁虽不知什么来历,但是修为深厚,为人处世倒也得体,由他做冥界之主,倒也合适,可那苏月舞,不过是区区凡人,怎么会得到这么多人垂青。”
天帝并未见过苏月舞本人,只因她拿走了自己女儿的本命法宝仙元,连带着将苏月舞想象成了一个狐媚狡诈的女子。
见天帝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如此精彩,幽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天帝若是不答应,我还可以找旁人,只是我可不保证能将冷梵云彻底封印住,若是冷梵云在关键时刻,爆发了妖尊武力,将整个三界搅得天翻地覆,可不止是我一个人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