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好的温柔呢?
即便是一只不识字的熊瞎子,也断断不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吧?反正,“大兄弟”继续没反应,熊洞里面也空空如也。
阿花这一日过的心焦麻乱,吼了几嗓子,又把晨吐给激起来了,干脆不再外出,闷在院子里拾掇野苹果。
拣出一部分成熟的好的果子想直接存放,清洗干净后放阴凉处晾晒,其余的另外摊放,再把家里能用的器皿洗净擦干。
家庭中常见的容器,像缸、罐、坛、纸箱、木箱,这些容器都可用来贮藏苹果。洗净擦干后,还要用白酒涂擦缸、罐、坛的内壁,也可在其中放半瓶白酒,让瓶口敞开。苹果采收后先放在阴凉处摊放几天,然后分层放在缸、罐或坛内。装好后再喷洒上些白酒,用棉絮盖其上再严实封口,防止酒气散发,吃苹果时随取随盖,这样处理可贮藏半年以上,足够阿花对付孕吐了。
下晌儿,棕熊还没露面,阿花的担忧之情更重,会不会是半夜戴了纬纱帽去学着偷蜜,被土蜂们给蛰狠了?甚至,有性命之忧?
冯大壮每次在石洞门口摘纬纱帽和手套,直接挂在门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厮摸了去,装神弄鬼一番,惊吓的阿花哆嗦了半夜……
又是恨又是惦记着,到了黄昏,总算是有了动静。
却是冯大壮着急麻慌的回来了,胸前背后挂满了东西,手里还拽着一根绳子,用十几根树枝捆扎的平面上捆缚着更多的物什。
一直保持着彪悍形象的阿花姑娘,登时破功了,急火火迎上去,就掉了一对儿眼泪疙瘩:“哥——”。
“这是怎么的啦?别哭别哭,有人欺负你了?跟哥说,哥保准儿揍得他连亲娘都认不出来!”
冯大壮慌了神,脑子就抽风,在这荒山野岭犄角旮旯里住着,你想雇一个人来欺负你都找不着下家吧?
阿花只顾得上抽抽搭搭,冯大壮的脑回路就只能向纵深方向继续抽下去。
“莫非是来了登徒子?奶奶的,趁着我冯大壮不在家,欺负我貌美如花的妹子……”?
“噗——”,阿花自己都哭不下去只能笑喷了。
两辈子都没活成一个“貌美如花”,还以为这个词跟自己绝缘呢!
哎,想过一把撒娇的瘾都过不成。
阿花抹了眼泪,絮絮叨叨把昨夜里的闹鬼事件讲述一遍,指着棕熊的洞穴所在强调了一下自己的推测结果。
“哈哈哈哈——”,冯大壮笑得山响,拍着胸前的瓷罐子“当当”:“熊瞎子皮厚着呢,土蜂蛰不死它,放心吧,我有法子引它出来。”
出了事儿前面有当哥哥的顶着,阿花表示很欣慰。
其实就冯大壮那大老粗,还能想出什么好法子?不外乎是拿美味儿诱惑……
果然,兄妹二人的晚餐摆在了院子里,新打来的烈酒倒入碗中,虽然算不上香醇,但味道绝对能“十里飘香”。
冯大壮细细的讲述了一番下山经历:“咱那蜂蜜跟葡萄酒是好东西,寻常人家买不起,我就按你交代的,直接打听着找到阿生少爷家里,请他家的管事品尝过了,再说了这蜂蜜跟酒的好处,管事就说,他家里的老夫人可能喜欢,便留下了,你说随便人家定价,那管事思谋了一下,给了我五两银子,说要看老夫人用了之后的效果,下次见面,给多了不用退少了一定补……”。
第五十四章 大壮下山
“嘿嘿,哥你发现没有?咱姊妹俩个做事,那真得叫一个‘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缺钱的时候,就一定有好人帮忙。”
阿花摇头晃脑的得意着,冯大壮更是频频点头:“我也觉得,自从你跑出家门,做什么事儿都顺当了……”。
可不是顺当了吗?虽然爹娘跟自己担心了许久,但仅仅上次下山捎回去的兽皮等物,就在清水县卖了个好价钱,尤其是那张金钱豹的皮子,拿到市场上,有两家富户差点儿没打起来,最后谁给的银子多就算谁的……
按照妹妹的嘱咐,临出门时,把爹娘非让自己带来的银子都偷偷搁下了,家里有钱,爹娘也能安心些不是?自己和妹妹正年轻,合该出力挣钱孝敬他们的……
冯大壮酒气也有些上头,摇晃着瓷碗对阿花保证:“哥想好了,既是在山里你住着舒坦,又能多些路子攒些花费,你以后安排哥干啥,哥就干啥。”
男子汉大丈夫,他也想凭借自己的一把子力气给父母给妹妹一个安逸些的生活环境。
阿花掰着手指头畅想:“首先,明儿个去接着摘苹果,我在路上挖了几个大陷阱呢,说不定会有收获;再有收蜂蜜……”。
才刚刚掰了两根手指头,“嗯哼——嗯哼——”的声音就在院门外响起,一个摇头摆尾四肢朝地的庞然大物,抵着院门转动着圆溜溜的眼珠子。
“大兄弟”受不了美酒的诱惑,终于露头了。
暗色黄昏,这厮挤挤挨挨的凑上前来,似乎自己也觉得羞惭。
栅栏角,毁坏最严重的,正是阿花初试牛刀自己瞎对付的那只蜂箱,如今已经拼凑不成个儿了,土蜂们也只能很识时务的搬了家,并且,颇令人惊喜的分成了两窝,占据了两个新蜂箱。
这也算因祸得福吧?早先空摆了几个箱子,土蜂死活不认,都挤在一只破箱子里做活儿。
“昨儿个是谁祸害咱家的土蜂了?说清楚了,这碗酒就给你喝。”阿花的手掌笼罩着酒碗,瞪着眼珠子训斥棕熊。
你打死它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