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皇上和皇后早已落座,本是在宫中举行的大典,被殷秀和诗静轩以身份不符到底是办在了凌王府,否则岂会如此容易偷天换日,皇上一脸的慈祥,皇后也是一脸的母仪天下,两边坐满了百官和沧祁的富贵之人,今日能够进入凌王府,能够参加大典的都是沧祁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民百姓则只能在外观看,不过诗家和凌王府倒也大方,包下了沧祁皇城所有的酒楼,无论是谁今日酒水饭菜全部记在凌王的头上。如此盛典自是不能错过,街上人挤人,除了酒楼和饭庄之外,其他的店面大抵关着,甚至有人为了目睹新郎和新娘的风采,大老远的赶来,整个皇城热闹非凡。
诗君雁作为新娘的陪同就凝立在大殿最角落的位置,眉眼清秀,唇角慵懒,若有似无的浅笑在眉梢荡漾,整个身子斜斜的依靠着,给人一种漫不经心,放荡不羁的风流之感。修长的玉白手指轻轻摩挲着晶莹剔透的玉箫,眉眼温润,又似邪光流转。
“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入场,大典开始……”尖锐的嗓音响遍整个大厅。
百官脸上都荡着浅笑,目光尽数落在门口的位置,诗君雁眸子微微眯着,眉眼里的慵懒和邪魅愈发的深浓。
带着金色面具的殷桓缓步走在前方,由媒婆扶着的新嫁娘缓步跟在殷桓身后。
皇上一脸笑意的顺了顺花白的胡须,皇后脸上虽然荡着浅笑,凤眸中却快速闪过一丝狠戾的光泽。
“皇上,皇后,可以宣布拜堂了么?”礼官一脸恭敬的问道。
老皇帝微微颔首,礼官会意的点了点头。
“一拜天地……”殷桓与水画一人牵着大红花的一个角落朝着天地跪地二拜。
“二拜高堂……”殷桓和水画再次跪在地上,换了个方向朝着皇上和皇后盈盈三拜。
“夫妻交拜……”礼官的声音大了几丝。
殷桓和水画对面而立,正欲行礼,大厅的门被人一脚重重踢开,“且慢……”
冷冽刺骨的嗓音沉闷的响起,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门口的方向,门口处,殷离一袭暗黑的衣,怀中抱着早已失了气息的殷洛,身后全是凌王府的侍卫,全部戒备的盯着殷离。
“阿离,你这是做什么?”老皇帝冷了嗓音,声音压得极低,好似隐忍着滔天的怒意。
“阿离,还不退到一边去,今日事凌王的大婚之日,不要胡闹。”皇后也低声训斥道,目光转而落在殷离怀中的殷洛身上,却见殷洛满脸是血,脸色发青顿时颤抖的站直了身躯,“这是怎么回事,阿洛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对皇子动手。”
“父皇,母后,三弟死不瞑目,请父皇母后替三弟做主。”殷离抱着殷洛跪倒在地,小心翼翼的将殷洛的尸体放在大厅的正中央,眉目间尽是痛色。
“你说洛儿怎么了?”老皇帝好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双目睁得死大,目光怔怔的落在殷洛的身上。
“怎么会?”皇后掩面而泣,踉跄的想要走下台阶,却几番都差点跌倒在地,若不是身后的宫女扶着,只怕早已滚下台阶。
原本喜庆的会场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殷洛的身上,百官脸色大变,皇后一脸的泫然欲泣,老皇帝气得拍案而起,“谁如此大的胆子,是谁动的手。”
文武百官顿时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吭声。诗君雁冷冷的盯着跪在大殿中央的殷离,这个男人她曾经叫了多少年的姐夫,温软如玉,君子谦谦,待她三姐如珠如宝,总是一脸淡淡的笑,软软的说话,她甚至曾经幻想过若然有一日能够嫁人的话,是否也能够遇到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男子,可是如今看来那些温软和体贴和有多么的可笑,她曾经偷偷艳羡过的男子几乎毁了她诗家,毁了她最心爱的三姐。那些温软,那些体贴不过是拌着毒药的酒,这样一个男人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三姐,却总是在做着伤害她三姐的事情,殷离,诗君雁眉目冷了几丝。。
殷离似乎察觉到一股淡淡的杀意,却在回转过头的瞬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角落的位置,诗君雁静静的站在那里,诗家最小的儿子,总是喜欢跟在君儿的身后,他对她的印象也仅仅只限于黏人。
“皇上,这婚礼……”礼官一头的冷汗,战战兢兢的小声开口,生怕皇上的怒意会波及到自己身上。
“洛儿,哀家的洛儿这是怎么了,前日里还在宫中探望哀家,究竟是谁下的狠手。”皇后哭倒在殷洛的身上,打断了礼官本就不大的声音。“皇上,你一定要找到凶手,我们洛儿可是皇子,究竟有谁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皇子下手。”
“殷离……”老皇帝冷了嗓音,大手一扫,原本用来敬茶的杯盘扫了一地。茶水飞溅,杯盘碎裂的声音分外的清脆刺耳。
殷离并未急着答话,目光死死的落在一对新人的身上,目光异样的灼热专注,好似要将那一对新人看穿一般,许久之后那低哑暗沉的嗓音方才冷冷的响起,“秀,阿洛可是我们的亲兄弟……”
“阿离,你的意思是秀,怎么会,秀和洛儿可是兄弟会不会弄错了。”皇后嗓音有些哽塞,手中的绣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痕。那看似无心的话语,实则将所有的罪责都引到了殷秀的身上。
“君儿,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你确定你要嫁给他么,为了权势,他与我何异。”殷离的目光转而落在诗艳色的身上。
风似乎大了起来,从门口灌入的风撩起新嫁娘头上的红纱,女子姣好的面容静静的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当中,眉眼如画,眸光澄净,很是乖巧可爱,却不是那张脸,那样一张倾国倾城,媚尽世间一切色泽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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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乱成一团
原本那声君儿让众人心中诧异的不行,谁人不晓,殷离的妻子乃是诗家的独女诗君雅,而现在殷离又唤诗艳色为君儿,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很快,那新娘的容貌瞬间席卷了大家先前的诧异,不是诗君雅,这个女子好似有几分眼熟,记忆好的人似乎想起来了,这是当初和诗艳色一起在莫回林的夜妾,是诗艳色自称的妹妹,那个唱曲被五皇子带入府中的夜妾。
“你是谁?”殷离冷了嗓音,不是君儿,分明看到殷秀带着君儿回了府邸,既然这个女子不是君儿,那么……殷离的目光落在新郎的身上。
殷桓缓缓将脸上的面具取下,见是五皇子殷桓百官顿时微张着唇瓣,不是凌王与诗家的联姻,怎么反倒是成了五皇子娶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夜妾。
“这是怎么回事?”老皇帝脸色都青了,自己的三子死于非命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怎么又变成了殷桓同这个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女人成亲,当他是什么,完全不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眼底了是吧。
没有人开口,殷离满脸的铁青,殷桓则是一脸的冷漠,水画眨着漂亮的大眼睛,似带着几丝惶恐,几丝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小手松开那红花的一头,改为紧紧拽着殷桓的衣襟,好似依赖,似完全信任,对于四周打量的目光也没有丝毫的畏惧。
“有我在,没事……”殷桓低低的开口,对于水画的依赖蓦然觉得心中一紧,若然按照他的性子定是不会同意这般任意的胡闹,毕竟关系着一个女子的声誉,即便婚姻是假的,这个女子与他牵扯上感情的关系,以后怕是也难以再嫁,谁敢娶一个与皇家有牵扯而且是有感情牵扯的女子,可是殷秀提及的时候他想都未想便同意了,对水画,他是有责任的,毕竟他轻薄了这个丫头,这个单纯的丫头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做亲吻,甚至觉得他是醉了方才会觉得她的味道香甜,唯有他自己知晓,对水画与其他女子他到底是存了一丝其他的情愫在其中,而且此事关系到君儿,他实在想不到拒绝的理由,水画需要一个依靠的人,需要一个家,而这些都是他给得起的。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水画笑眯眯的说道,完全没有察觉到现场凝重紧张的气氛,也没有在意文武百官异样的眼神。
殷桓大手不动声色的牵住水画的小手,他此生都与君儿无缘,他相信君儿也不希望他继续等待下去。而水画,这个丫头太善良,太单纯,太干净,若然他不在她身边的话,只怕不消片刻便会被人啃噬干净,殷桓不愿意追究自己为何会不愿意让任何人占有水画,他只知道既然是不愿意,那就将她扣留在身边便好,曾经便是犹犹豫豫方才会失了君儿,这一次他再不想给自己后悔的机会。